那是一個涼爽的秋季下午。
陽光明媚,清風送樂。
空氣裡彌漫着熱烈而又清新的青草氣息。
正值下課,草坪上錯落有緻地分布着一簇簇年輕男女,或讨論,或歡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不多時,一個身材中等、樣貌偏古典圓潤的年輕女性從教學樓走了出來。
女人普普通通,穿衣打扮也如同學院派般保守,看上去就是個“原汁原味”的亞裔人士。
按理說,這副模樣在這白人土地上應該是格格不入的,但因為身處國際學校,所以狀況還好的文嶼蘭打算去圖書館查點資料。
要說她這運氣也是有夠衰的。
本來一直選修的通用美學鑒賞,簡簡單單,輕松過關。
沒想到這學期選課的時候網絡卡得半死,落了個古希臘建築學——她現在連不同時期廟宇門柱上的花紋都要識記辨别,學得兼職一個頭都兩個大了。
正苦惱間,穿過草坪的時候,一隻球直直地朝她飛了過來。
球的旋力很大,認真走路的文嶼蘭直接被砸了個趔趄,一下子撲倒在地。
“呀!真不好意思,你還好嗎?”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臉龐隽秀的年輕男性跑了過來。
頗為不好意思地,他想扶起文嶼蘭,卻一下被文嶼蘭躲開,隻好又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沒事”
站起來的文嶼蘭很快收好了自己掉落在地的包和書本,然後低着頭往前。
“等等”,那位年輕男性出聲阻攔,然後繞到了文嶼蘭的前面,微微露出笑容,且聲音柔和。
“我很抱歉剛剛不小心砸到了你了,如果可以的話,讓我請你一杯咖啡以示歉意吧!”
“不用了,謝謝”
文嶼蘭盯着他的眼認真,然後移開了視線。
她有些不悅了。
這個人,明明是他撞到了她,最後卻要她跟他說謝謝?
那大大的眼睛裡似乎有種影響心魂的魔力,且她的拒絕也如此決絕,以至于令人不由沉浸在它波瀾當中的人,難以生出反抗之心。
好在年輕人隻怔愣了一下就恢複過來,他撓了撓頭仍是笑着,“好吧,那真是……”
沒等他說完,文嶼蘭便一低頭徑直走了,隻留下那年輕人在原地無措。
這尴尬的經曆并沒有在文嶼蘭的記憶中留下很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