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藝人就那麼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久到薛譚都想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
“謝謝。”
薛譚:?
“晚上我會表演的。”宋藝人笑起來。
再不似先前的谄媚,而是少見地幹淨真誠。
薛譚:“……”
好怪,再看一眼。
“先走了。”宋藝人沖他招手。
薛譚神色複雜地盯着他的背影,沒搭話。
把臉貼在落地窗前觀摩良久的白美妝“嘶”地倒吸起涼氣,他扭頭看向屋内正襟危坐各懷鬼胎的兩個人:“你們說,宋藝人會不會背叛我們?”
“我也擔心。”柳毛球焦灼地啃起指甲。
“他就一牆頭草。”白美妝憤憤不平,“你們都忘記今天早上他是怎麼悄悄起床去銀行得了?信不信待會等他回來,問他什麼都不會說!”
“宋哥不是那樣的人吧……”柳毛球穿着雙毛絨絨的拖鞋,嘴上這樣說,實際上焦灼地換了根手指繼續啃。
蔣神廚坐在一旁,闆着臉一聲不吭。
于是宋藝人把餃子凍到卧室的冰箱後,剛返回客廳,就撞上這麼一副三堂會審的場面。
“……變天了?”
剛剛不還在時代兄弟花。
“你剛剛幹什麼去了?”白美妝眯起眼睛。
“就……拿點東西。”宋藝人不自在地蹭蹭鼻尖,餘光還時不時瞄一下旁邊坐姿莊嚴的蔣神廚。
雖然他舔,但也不能舔得太明顯,畢竟他也是有粉絲的人,粉絲不愛看他低人一等的模樣,所以他盡量不把舔狗的那面在鏡頭前展現出來。
“狡辯!”
“撒謊!”
兩人義憤填膺。
“真的。”宋藝人無奈豎起三根手指,“我對天發誓。”
“小宋啊。”蔣神廚終于發話了,“你就實話實說吧。”
宋藝人冤枉得不行:“天娘啊,我真的去拿了點東西,我什麼都沒幹,怎麼蔣老師您也這樣說我!”
情緒激動到極點,連眼眶都盈滿熱淚。
“好好好。”蔣神廚趕忙就坡下驢,“就是問問。”
“嘁……”白美妝抿起嘴,“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柳毛球說着就要站起來。
“不用。”白美妝留了個心眼,“我自己去就行,外面熱,反正不管遇到什麼我都會跟你們講,你們放心吧。”
十分鐘後。
白美妝心虛地推門進來。
熟悉的三堂會審。
隻是換了個主角。
白美妝吞吞吐吐,半天沒蹦出一個字兒。
不能怪他,畢竟……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身為養成系,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小時候是神顔,長大變成了普通路人,就算粉絲們一直哄着他說寶寶好看,但資商不會說謊。
他容貌焦慮很嚴重,即便去韓國花大價錢做了幾次微調,也回不去小時候的“神顔”,壓力一大就想吃東西,一吃東西體重就飙升。
為此,他已經啃水煮菜啃了三個月了。
油渣……
那可是酸菜油渣……
香酥焦脆、金黃燦燦,油脂被盡數榨幹,“咔嚓”一口,唇齒留香,配上甘甜清冽的酸菜……
哦不。
就破戒一次。
“我也是……”白美妝心虛地别過視線,“拿了點東西。”
“不行。”柳毛球按捺不住,“我非得出去看看。”
十分鐘後。
三堂會審*3,Action。
“我也是拿了點東西。”柳毛球托起下巴,翹着二郎腿,耳根因為扯謊而微微泛紅,但就是咬死什麼都沒說。
他喜歡毛絨絨,非常喜歡。
家裡光貓咪就養了十六隻。
每天下班回到家裡,随機抱起一隻貓開始發瘋狂吸,在片場的委屈、資場的壓力就全都消失了。
身為電視劇的頂流,因為擔心形象固化所以從來沒有接過綜藝,這次肯讓步,就是源于導演說他在這裡會擁有一家很大的寵物店。
這誰能忍住?
不給錢也來。
可惜他永遠做不到科學喂養。
除去一些真的會影響貓咪健康的食物外,總是自己吃什麼就給貓咪一點嘗嘗,結果幾次發微博分享喂貓日常,都被追着狂噴,說他“隻知道操人設,完全不顧貓咪的死活”。
自此他再沒分享過生活。
眼下遇到酸菜油渣餡兒的水餃……
海南的貓貓應該沒吃過,嗯,偷偷給它們嘗。
柳毛球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但這種事肯定要秘密進行。
不然等節目播出,又會被罵。
所以他才閉口不言。
三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蔣老師終于坐不住了,決定親自出去看看。
去得時候好好的,怎麼回來一個比一個不對勁?
臭小子就這麼有本事?
能把所有人都策反?
蔣老師越想心裡越沒底,快步走出去時,正對上準備收攤離開的薛譚,他趕緊上前抓住薛譚的自行車,熟練地堆笑:“小薛啊。”
薛譚:?
“你剛才跟他們在做什麼呢?”蔣老師一臉和善。
“賣水餃。”薛譚說,“但現在賣得有點太多了,就不勞煩您來捧場了。”
蔣老師皮笑肉不笑:“你說實話,這水餃是不是關乎晚上的比賽?買了你就跟他們結盟?或者裡面藏着比賽的内容?不然他們怎麼都來買?買完回去還支支吾吾的,跟水餃沒關系?我不信。”
薛譚:“……真沒有。”
“那你把剩下的都給我包起來。”
薛譚:“…………”
*
薛譚走得時候是五點鐘,回來已經五點五十。
距離比賽的開始僅剩最後的十分鐘。
阮歸晨已經換好運動鞋在那裡熱身。
“怎麼才回來?”他左扭扭右扭扭的拉伸,看到薛譚欲言又止的神情後頓時了然,彎起唇角,“不好賣吧?沒關系,我們可以晚上吃。”
“賣了26w。”
“咔吧——”
阮歸晨把腰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