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幻境中醒來,玄深一把接住往他身上倒的楚擇,将一旁配藥的陳袖喚了過來,“師姐可有治療神魂傷勢的丹藥?”
就剛才幻境裡楚擇的神色狀态來看,神魂必定受損了。
“神魂傷勢,你受傷了?”陳袖一臉緊張,想給人把脈。
玄深躲開,拒絕道:“不是我,是他。”
陳袖瞬間鎮定下來,兩人沒發覺身後床上古也已經醒來。
神魂的傷勢不可小觑,就以剛才楚擇那傷口來說,一般正常人傷成那樣就該考慮醒來後變成傻子了,但如果是魔尊,暫且不知。
悠悠轉醒,楚擇看見的就是面前眉頭緊鎖,很是擔心的玄深,疼還是很疼的,鑽心的疼,就連看面前的兩個人都有重影。
楚擇靠在人肩膀上委屈,絲毫不介意殿中有人,開口就是,“阿佑,我好疼……”
裝模作樣這個詞他倒是學了十分像。
陳袖翻了個白眼,古也面色很沉。
至于玄深,他不知道這人到底傷得多嚴重,擡手抓住人的手腕就将神識探進了楚擇體内。楚擇根本沒阻攔,識海裡那個神魂殘缺不全,就連識海都有些波濤洶湧的模樣。
玄深睜開眼,心中很氣,又不好開口說他,隻是問陳袖,該如何解決。
陳袖吞吞吐吐,說了許多方法,但對于這仙魔雙修的楚擇來說都不是很适用。
“除了用靈草調養,沒有其他辦法了?”
陳袖:“……”其實還有一種,她不想說。
“咳咳咳!”楚擇這次是真沒裝,咳出口血,眼前發黑,看樣子要死不死的。
不過在場的除了玄深外,其他兩人都覺得,其實死了更好。
陳袖糾結半響,欲言又止了兩次,最終是對人傳音,“師弟……還有一法,既是神魂有損,雙修應當能修補。”
聽到這個方法,玄深也愣住了,雙修的功法他不是沒有看過,但代入他和楚擇,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不過楚擇的模樣是挺難過的,玄深回過神,拿了靈草就扶着人回劍峰。
“沒事,我……我可以自己走。”楚擇臉色發白,頑強着道。
其實楚擇雖然難受了些,但不會路都走不動。
玄深也隻是一時被神魂受傷這個詞沖昏頭腦,反應過來必定找他算賬。
顯然玄深沒有想這些,隻是冷聲對人道:“走”
如果不是看兩個都是男人,玄深恐怕已經動手将人抱起了。
将人扶到床上躺着,玄深這才有時間将人丢下往藏書樓跑。
躺在床上連一杯水都沒有的楚擇:“……”
劍峰也是有藏書樓的,隻是玄深很少去,上次被毀了一半後剩下的書大多都沒什麼用,因此劍尊想了想,掉頭往丹峰而去。
作為丹峰,相信關于雙修……或者是神魂傷勢的書籍是要比劍峰多的。
和人打了招呼,玄深一頭鑽進藏書樓,丹峰的書大半都是治病救人,關于神魂算不得多,雖然這也是一種病但具體實在是太難醫治了,主修這一方面的醫修就很少。
找了一個時辰,玄深這才勉強找到兩個方法,其中一個方法便是千年蘊魂草蘊養,先不說這玩意有多難找,就說它碰魔氣即死的特性就不适合楚擇。
另外一種方法……
玄深沉默了。
來藏書閣他便是抱着不信邪的心思,但事實告訴他,或許真的肯定隻有這麼個方法能成。
不是說他不行,隻是兩人關系這才剛從死敵變成道侶不到一天,這……會不會太着急了點?
他壓根就沒想過楚擇可以和别人雙修。
但是想了想陳袖所說那用普通靈草需要的時間,玄深覺得犧牲一下也沒什麼。
在此之前,還需要做一個準備。
劍尊大人糾結再三,戴上面具下了山。
在劍峰的楚擇頗有些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癱屍,因為神魂缺失,他不僅頭痛欲裂,甚至感覺腦袋想要分成兩半,玄深也不在身邊。
這讓楚擇更加委屈了。
他不知自己此刻想的人正在逛最近的城中書店。
“你們這裡可有……雙修秘法?”這字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于是這位劍尊大人難得的有些見不得人,用了傳音。
書店老闆隐晦的看他一眼,臉上帶着奸笑,“這位客官,不知你是想要龍陽的……還是男女的?”
如果不是帶着面具,玄深要尴尬的無地自容了。
“龍陽……”玄深小聲傳音。
聽了這話,老闆視線帶着興奮,從自己櫃台下抽出十幾本紅綠色的畫冊子,封面一看就不正經。
玄深看也沒看,随手抓住一本塞袖子裡,扔給他一顆極品靈石,同時威脅人,“今天的事……”
“大人放心!今天什麼都沒看見!”
玄深逃出書齋
而後在半路停下找了個地,這才有空将袖中的書拿出看。
上面畫着兩個男子,一人手放在另一人肩膀上,封面寫着《雨纏綿》
名字是挺文雅的,但玄深還是臭着臉,略微小心的翻開書冊。
……
……
……
待到傍晚,玄深終于是回了劍峰,他一手端着給楚擇的藥,另一隻手拿着一本書,身上有些酒氣,不過也不多,劍峰冷寒的風一吹就散了。
說來天色晚,其實他出去不到兩個時辰。
将書放在桌上後自己坐在床邊,将藥遞給了床上躺着的楚擇。
在床上躺了半日,楚擇非常無聊,也非常不好受,聽見人回來的聲音。
魔尊大人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将藥接過,很是委屈的說,“這麼久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外面有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