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到那個男鬼想要的東西嗎?他和溜金抱交易,是為了拿部裡博物館的保魂器。”
邊鋒道:“他也是可憐,聽說他已經遊蕩很多年,這世上沒人記得他了,鬼界也等不來親人,他才會來人間。”
越洱道:“……那他生前的親人呢?”
“怪就怪在這兒,人間沒人記得他,他感應到自己魂魄虛弱,以為親友都死了。結果誰也沒來。”
“部裡怎麼說?男鬼會有事嗎?”
“不會吧,契約是他和溜金抱的私事,樂奇不追究,法力部也不好管。”
水流猛地增大,水花濺出來,越洱這才注意到邊鋒沒穿圍裙。她自己住,也經常随手就把碗洗了,懶得系圍裙,可是邊鋒穿的白衣服。
越洱從挂鈎上取下圍裙,遞給邊鋒:“還是穿一下吧,一會兒你衣服都濕了。”
邊鋒直起腰,一手還捏着盤子,他眨眨眼道:“那你幫我穿。”
說着,人已經走近一步,低頭示意越洱給他套上圍裙。
越洱把帶子挂上他後頸:“你脖子好長啊,真羨慕。”
邊鋒擡頭一笑,背過身去動動肩膀,道:
“這有什麼用?”
越洱在背後伸手去夠過圍裙帶子,雙手經過邊鋒腰間,離得近,隐約聞到他衣服上清爽的香氣。
這肩,這腰,啧。
越洱替他系上帶子,道:
“好了,好看就是有用啊。”
邊鋒難得不接話,他回到水槽邊,長腿劈開劃向兩邊,降低高度配合水槽,耳朵尖紅紅的。
越洱本來看他害羞,很新奇想繼續逗逗他,随即看他大紮開雙腿,劈叉洗碗一樣,瞬間沉默了。
“……”真的很有生活了。
*
“叮咚——”門鈴又響了。
越洱奇怪道:
“今天怎麼回事?”
正要去開門,邊鋒剛挂好圍裙在擦手,他幾步跨朝前,道:
“找我的找我的。”
“找你?”
門一打開,越洱從邊鋒背後,看見一個穿藍色工作服的男人。
“先生,東西都搬好了,您确認一下,沒問題就簽個字。”
越洱上前,見對門那家房門大開,男人藍色馬褂上寫着幾個白字:螞蟻搬家公司。
邊鋒低頭看她,笑道:
“走吧,有沒有興趣看看我新家?”
“啊?”
*
搬家公司走後,越洱才開始好好看這間屋子。
布局和面積都和她租的那間差不多,隻是……
“怎麼搬這兒來了?你早問問我啊,這棟樓經常沒熱水!”
邊鋒本來笑呵呵跟着她轉悠,聽見這話,臉一下僵硬了:
"什麼?!還經常?洗澡怎麼辦?"
越洱壞笑着拍拍他,道:
“浴缸放水,用‘熱得快’ 。”
“……行吧。”
邊鋒找的搬家公司全程包辦,不僅東西都搬過來,還給安置擺放好了。
邊鋒打開冰箱,取出兩罐啤酒:
“一起喝點?”
随即他又一愣:
“啊對不起,太高興,腦子一抽都忘記你是病号了。”
越洱湊過來:“有沒有别的?”
邊鋒笑笑道:“紅酒怕碎,都留給邊沁了。”
越洱知道他們倆之前一起住,公寓還離法力部挺近,在市中心。
越洱搖頭道:“不是,有沒有其它飲料,我不喜歡啤酒這個味道。”
“是麼?”邊鋒幹脆把啤酒放了回去,“桃子汁怎麼樣?”
于是倆人拿了桃汁,坐到陽台躺椅上吹風。
邊鋒取來一條毯子和一頂針織帽,給越洱裹上。
這兩天氣溫回暖,樓下的杏子樹成片開花了,花瓣鋪得小區石闆路上一片粉白,頑皮的小孩常手癢搖樹,讓花瓣落下,仰臉去接。
“搬來這邊,不嫌上班遠嗎?”越洱問。
邊鋒看她,笑道:“是很遠,這不是有你嗎?”
這話有歧義,越洱轉過頭不和他對視:“我可不帶你飛哈,費法力得很。”
邊鋒道:“那我帶你飛,誰讓我年輕又法力強盛,啊哈哈~”
越洱正要翻白眼,不就小我三歲麼,卻聽邊鋒話鋒一轉:
“所以鳥人老師帶你飛回家,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