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洱:“……你來,逛逛?”
邊鋒抱起手臂:“我來抓踩腳犯。”
越洱微窘,将才退後撞上他,腳跟狠狠踩了上去。
倆人繼續逛下去,越洱簡單說了想看看保魂器,但誰也沒提起昨天、昨晚。
邊鋒話也變得很少。
越洱站住,一個青銅器皿吸引了她目光。
單獨的玻璃立櫃中,青銅器上覆蓋着斑駁的藍色銅鏽,不同于之前的猜想,這不是青銅燈,更像個酒器。
銅器腹部雕出四張立體的詭異臉龐,提梁上分立兩把羊頭琴。
不似其他藏品下都有詳細黃銅說明牌,這個銅器下方隻刻了三個字:
【保魂器】
“原來保魂器長這樣。”邊鋒也湊近了看。
玻璃外結界突然“滋滋”閃出青綠色電流,似是警告來人别靠更近。
越洱退後半步:“有沒有覺得這個結界比其它更強?”
邊鋒:“是更強,可能出了溜金抱契約那事兒,部裡怕惦記。”
“可這保魂燈真有用嗎?看起來就是個尋常古物。”
“不知道呀。”
*
複工這天,邊沁先發現了不對勁。
早會之前,她左瞅瞅哥哥,右瞅瞅越洱。
這倆人……怎麼變得這麼客氣?
“越老師,可以把那邊的紙巾給我抽兩張嗎?”
“邊老師,兩張夠嗎?”
“夠了夠了,謝謝越老師。”
邊鋒雙手接過兩張紙。
越洱忙道:“邊老師千萬别客氣。”
邊沁:“???”
她靠回椅背:“二位老師在玩兒什麼呐?”
邊鋒沖她假笑,下一秒臉又垮下去。
越洱假裝很忙,在會議本上寫寫畫畫。
這時,段飛烨走到門口,隻見她退身側立,手勢恭請般先讓兩個人進來。
一個滿頭白發梳得光亮、盤起發髻、紅唇白膚的女人走進,她一身煙灰色西裝,版型複古偏大,恣意潇灑。
其後進來的,是一個面貌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皮膚保養頗好,讓人聯想到一些老電影裡的古典吸血鬼。
會議間與會者忽而一排排正襟危坐,越洱偏頭貼近邊沁,邊沁手遮住嘴,用極小聲音說:
“部長和副部長。”
段飛烨站在一側開口道:“今天部長和副部長來,親自給大家指導仙門選拔和靈山勝境的工作。”
底下齊齊鼓掌,越洱也趕忙跟上。
法力部新聞不少,也有自己的宣發渠道,越洱面試前一篇篇文章、一個個視頻看過。
但部長很少出面,更多是手下工作人員。越洱隻記得部長名字是“仇英”,今天才看到本人這麼有風格。
仇英伸手将鬓邊一縷白發勾向耳後,她慢條斯理開口道:
“今年六月比較特殊,我們一年一度的仙門選拔,遇上五年一次的靈山勝境,兩大活動首次合并舉辦。”
仙門選拔,是凡間散修進入仙門的唯一機會,也是所有法力學校将學生推舉進仙門修煉的大好時機。
骨骼清奇、資質甚高者,早在初小時期就被仙門入戶選走了,剩下的這幫人,則是苦修十餘年,博一次仙門選拔機會。因為仙門收弟子都是有年齡限制的,20歲還沒進去,往後也就安安心心做個散修算了。
越洱18歲那年,就是在仙門選拔中被涮下來的。
至于靈山勝境,則是指五年一度的修仙界比法大賽,參與者多為在世修仙者中修為最高的那撥人——但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仙門弟子、法力部人員,皆不得參加。
“可以說安保壓力倍增,對咱們法力部是一次很嚴峻的考驗。雖說仙門、鬼界、妖界都會派遣安保人員來援助,但主要擔子還是在法力部身上。”
仇英邊說,邊順手卷起一邊袖子,越洱看到她手臂露出的肌膚蒼白。
“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收到線人來報。”
仇英抽出一張放大的照片,釘到白闆上,照片拍攝了一張信紙。
信紙上筆迹怪異,像是寫信人刻意扭曲過:
【靈山勝境,血流之地。】
仇英道:“技術人員反饋,這紙條字迹曾出現在過去20年間的幾次謀殺案件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