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若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醒來之後總覺得茫然空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去找過師妹,她們師徒六人吹拉彈唱其樂融融,她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
她還去看了那隻豬龍,這靈寵倒還親近她。但是豬龍已經有一人高,三人胖,不知道就是這個物種,還是師妹喂多了,總之牽出來的時候,手感不太舒服。
她要是有個寵物,不該這麼大一個,若是能裝到袖子裡,才要順手些。
她禦劍在招搖山遊蕩,甚至還去了地甯峰看同門收割靈植。
靈植長得茂盛,有些比人都粗壯,那幾個也不知是不是外門的弟子,割起來很是費力。不遠處被他們稱作“師兄”的人神情有些倨傲,大聲呵斥着,不情不願地給他們幫忙。另一側是一些靈草,也有幾個同門彎着腰細心照料,時不時還竊竊私語,哈哈大笑。
這些事,她很久很久以前已經見慣了,不知何時起就漠視了,如今看起來倒有些趣味。
隻是看了十來日,幫忙的師兄今日是方臉,明日是圓臉,有的态度好些,有的罵罵咧咧。做的事情總是差不多的。
于是也乏味起來。
她覺得奇怪,她明明有種感覺,自己應該一直懶懶散散地看着,能看很久才對,怎麼會短短幾天就感到乏味呢?
空落的感覺不僅沒有平複,反而愈加強烈,于是她又回到天清峰,恰好見到謝恒教弟子練劍。
這件事又勾起來她的興趣。
尤其那三個小徒弟,一個笨,一個鈍,一個倒是伶俐,就是心性不夠沉穩。
這日她依舊在烏有山等着他們師徒幾個,卻見到師弟和師妹一起來了。
“師姐,佑澄他們今日來不得了,下不了榻了。”謝恒遠遠就開了腔。
姑若遺一愣,這麼弱嗎?
“師姐,你是不是想收徒弟了?”謝恒不懂迂回,他說出來的話,就是他心裡想的話。
姑若遺又一愣。
收徒?
還是馮玉柔了解自己的師兄師姐,且真心覺得這是件好事,便将謝恒所分析的事解釋了一遍,又勸道:“師姐,你修為高絕,若是有收徒之意,想必九山的劍修都要擠破頭了。你選一個喜歡的,從頭教起,說不準與你自己的修道也有益處。”
好像,有些道理呢。
想起那幾個徒弟,若是問自己叫一聲師父,姑若遺心中似乎并無反感。
也許她真的就是想收徒了,所以最近才會覺得怪怪的。況且,她如今莫名其妙跨過了洞虛,根基不穩,不知哪一步差錯便可能身損道隕。收個徒弟,一來能傳衣缽,二來也能讓修為慢下來。
于是點了頭,“此事還得同師父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