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來之後,葉槿澤就時常坐在院子裡發呆,精神恍惚。
季出羽和葉想溪怎麼詢問也沒得到答案,隻能在心裡暗暗着急。
季出羽讓白黎去查了有沒有葉家的人出現在皇城,暫時還沒有結果。
“我看到父親是在看着一枚印章,仿佛在想念誰。”葉想溪觀察幾天了,葉槿澤天天摸着塊印章發呆,晚上還對着月亮掉眼淚。
季出羽眉頭一擰:“所以我們要先知道葉叔在想誰,才能對症下藥。”
可是,他能想誰?
“難道是在想你的母親?”季出羽猜測道。
葉想溪掐他一下:“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是父親收養的嗎,哪來的母親讓他想念?”
“我的錯我的錯!”季出羽求饒,“難不成葉叔想爹娘了?”
想來想去,在葉家值得葉槿澤懷念的,也隻有他的父母了。
葉想溪感覺不是:“白黎說父親是看到了什麼人才變得這樣,應該不會是早就确認死亡的父母。”
季出羽靈光一閃:“莫非葉叔還有其他的至親?”
葉想溪一頓,跟他對視上:“出羽,你這麼一說,确實極有可能。”
“那我們一起去找葉叔問個清楚,他這麼茶飯不思的,身體總會受不住的。”
兩人說幹就幹,一起去了葉槿澤的房間,敲了兩下,不等裡面人的反應就給打開了。
葉槿澤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們:“阿想,出羽?你們怎麼突然進來……”
“父親!”葉想溪關上門,幾步走到葉槿澤身前,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我跟出羽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确認,還請父親一定不要隐瞞我們!”
别說葉槿澤,季出羽都被他這般動作驚了驚,随即也沉着臉:“葉叔,不要再瞞着我們了,我們什麼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葉槿澤不解:“你們想做什麼,阿想你先放開我呀。”
葉想溪眼神複雜:“父親,我和出羽今天在城中見到了一個同你長得十分相似的人,我們已經知道了。”
“你們看見他了?!”葉槿澤瞪大了眼睛,反握住他的手,“他在哪裡、他……他現在過得好嗎,他認出我來了?真的是他嗎?”
季出羽跟阿想對視一眼,他們果然猜對了。
“葉叔,你先冷靜一點。”季出羽救出阿想的手,“我們沒有見過什麼長得像你的人,我和阿想是騙你的。”
沒有見過,騙他的……
葉槿澤眼眶一紅:“沒有見過……果然是我的幻覺,他早就死了,如果還活着怎麼會沒有回來找我呢……”
“可能他隻是失憶了,父親。”葉想溪輕輕抱住他,“父親,你還不肯告訴我們,他是誰嗎?萬一他真的還活着,我和出羽就能幫你找到他,讓你們重逢啊。”
“是啊,葉叔。”季出羽立馬接話,“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才能解決。”
葉槿澤半天才平複了情緒,不好意思道:“讓你們兩個小孩看笑話了。”
他歎了一口氣:“其實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過去了太久,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看到了與他相似的人,還是隻是我的錯覺。
我有一個大我五歲的兄長,他天賦異禀,是葉家的第一天才。在我十二歲那年,爹娘帶哥哥去浮光府求學,路上遭遇匪徒,爹娘的屍首被葉家找回,我哥哥據說是跌落了懸崖,不知所蹤。
我也一直幻想着兄長隻是失蹤,并沒有死,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他一直沒有回來。”
求學路上遇到匪人,無一幸免?季出羽不好說到底是不是意外,隻是後來葉槿澤的待遇一落千丈是真的。
“所以父親那天在七月坊,就是看到了一個相似的人才追了出去?”
葉槿澤的兄長失蹤那年十七歲,若是修煉有成,面貌應當不會有太大變化,難怪葉槿澤失态。
季出羽想到什麼:“葉叔追出去沒看到人,有沒有可能是進了七月坊内部?”
一般店鋪外面的售賣跟内部隻有自己人進出的空間是由陣法隔開的,隻有用通行令牌才能直接去内部。
如果是那人在店外直接用通行令牌進去了,葉槿澤出來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有這種可能。”雖然猜得有點牽強,但是暫時隻能這麼查了,“七月坊是皇族産業,就是不知是哪一位管理的。”
葉槿澤的眼睛越來越亮:“真的能找到嗎?哥哥是因為失憶了而不是死了才沒有回來找我的?”
季出羽跟葉想溪怎麼忍心打擊他:“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
還沒有查出七月坊的幕後之人,季出蘅先吸收完魔眼出關了。
他出煉丹房後仰天大笑了三聲,驚動了所有人,然後等着其他人過來。
季出羽與葉想溪在前院交流七月坊的事,被幾聲大笑給震驚得臉都黑了,隻能先去看看季出蘅又整了什麼好事。
這小子笑得這般猖狂,肯定是有了不小的突破,迫不及待要吹噓一番。
“大哥!阿想!你們看——”季出蘅舉起一顆金光閃閃的丹藥。
季出羽看了,面露喜色:“出蘅,你能煉成延壽丹了!”
這正是一顆極品延壽丹,由滌塵聖蓮做主藥煉制而成的。
“哈哈哈哈,不錯!正是延壽丹,可以延壽區區三百年!”
好一個區區三百年!四級極品延壽丹最低延壽兩百年,最高三百年,不愧是滌塵聖蓮,藥效非凡。
季出羽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再次警告道:“拿你自己煉制的丹藥隻能我們自己人用,千萬不能流出去!”
季出蘅不滿:“大哥,我又不是傻子!我隻是想給葉叔最好的!葉叔呢?”
葉槿澤在想哥哥呢。
他給季出蘅解釋了葉槿澤那位失蹤大哥的事,給季出蘅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哥,交給我吧!”季出蘅大放厥詞,“我可是天才四品丹師,想知道什麼都可以找丹師協會打探!”
葉想溪不太看好:“希望能打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