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處被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止住了出血。
“你們的隊伍裡還有其他人嗎?我猜是沒有,不然上次早就出現趁亂下手了。”佐助把他的刀擦拭幹淨,“一個元氣大傷又孤立無援的叛忍,你猜再不斬還能不能活。”
“一個為了引起政策改革而使用那種極端方式的家夥,甚至敢把刀刃直指帶來一切殺戮的影,有如此圖謀的人,會因為一次失敗就選擇自缢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刺殺行動失敗後為什麼沒有去死,而是這麼躲躲藏藏地活着。”
少年看向佐助的眼神專注了些。
“因為再不斬想要打破霧隐這種不合理的制度,他還在期待着積蓄力量重新反撲。可你們這些追随他的人也被霧隐的忍者條例所束縛,失敗之後就想着去死……”
“根本沒有一個可以理解他的人,再不斬真可憐。”
一舉殺死同屆所有同伴,被稱為鬼人的嗜殺惡鬼,竟然會被冠以溫柔的形容。
佐助簡直就要不懂溫柔這個詞的意思了。
但在戰國時代的所見所聞讓佐助不由地去思考其他的可能性。那些在任務中殺人如麻的族人回來的時候的确都隻是最普通的哥哥弟弟。又介于泉奈他們追根溯源将目标轉向貴族,實在不難讓他想通一切悲劇的起源都是霧之國水影的殘暴與好戰。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他竟然能夠理解再不斬襲擊水影試圖發起變革的心理。
如此還能解釋再不斬以及這個少年在對他們出手前先進行那麼多交涉,并在對戰途中啰嗦廢話所帶來的違和感。
畢竟以他在戰國的戰鬥經驗來看,哪有人在和你一決生死的時候還和你閑聊的。
并且他們還為某種執着堅持着,從始至終沒有考慮過對達茲納進行暗殺。哪怕那是最簡單的方式。
他可不信那個卡多在下達命令的時候還有什麼必須活捉的要求。
把所有的線索梳理一遍,最不可能的猜測也會變為可能。
桃地再不斬,那個冒天下之大不韪的S級叛忍,可能是一個心系和平的……溫柔的人。
這樣的認知讓佐助如鲠在喉。
殺戮、惡鬼、S級叛忍、溫柔。這種種相似之處讓他免不了去想那個前不久才被他猜測可能卷入國家傾軋的家夥。實行殘暴統治的霧隐,多像是他們的手筆。
哪怕當真與他們無關,這種相似的處置方式也能讓他為當年的事情發展緣由找出更多線索。為此,他必須知道更多關于霧隐的事,這個少年和再不斬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雖然和再不斬合作的話還是太危險了些,但反正再不斬是卡卡西的對手,最後怎麼決斷還得看他的意思。他隻要保證這個少年現在不會死就好了。
雖然他最後還是因為受傷過重暈了過去,但至少不會再自己想着要死。帶回去處理下應該就能在達茲納建好橋以後恢複。
“我們把他帶回去吧。”佐助拿出鋼索把他捆好,然後背在背上,“鳴人你拿着他的藥籃子,應該有能用上的。”
“他沒死嗎?”鳴人已經被佐助之前的那一通發言搞得暈乎乎的了,幹脆把那些他不理解的東西一概抛到腦後,隻考慮眼前的問題。
“我有避開要害,如果他想活下來的話還是能治好的。”在戰國那樣的醫療條件下都可以治好。
卡卡西和小櫻正準備出門尋人時看見佐助和鳴人一身狼狽地背着個重傷的人回來很是意外,再看見少年身上的繩索又明白過來。
“佐助!”小櫻急忙過來要接過他背後的少年,“你們受傷了!”
佐助搖搖頭,直接進屋把少年放在地闆上。
“還好,傷得不重。”鳴人擺擺手。
“這是那天戴面具的那個少年?”卡卡西看着少年背後被鮮血染紅的衣物,以及佐助和鳴人身上那些已經開始結痂的針孔,目光中仍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大概就是“我竟然還小看你們了”的模樣。
“我覺醒寫輪眼了。”佐助就地坐下,隻解釋這一句。
“哦哦,對了!”鳴人被他這一提醒才想起來似的,猛然湊到佐助身前,“他是說你也有那個血繼限界什麼的吧,你能看見他就是因為覺醒了寫輪眼?”
“嗯。”
“讓我看看。”鳴人跪坐在佐助身前,把臉湊得更近了些,直勾勾地盯着佐助的眼睛。
“不要直視宇智波的眼睛。”佐助擡手蓋住鳴人的眼睛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