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時暮和她不同,是乖乖學生,常年霸榜學校學生榮譽牆,被低年級的學妹們戲稱“高嶺之花”。
酒鯉開始不逃課,不跟他們那幫不良學生鬼混……都是她和闵時暮在一起之後的事。
一點五十多,才有員工陸陸續續地來上班。
工作室的人不多,除過酒鯉和江澤,其他的不過十個人。
既然說要解決問題,當然得要先了解一下問題本身出在哪裡。
可酒鯉嘗試着向幾個員工了解情況,大家都是支支吾吾的,索性也問不出什麼,她便先加了小組長的個人微信。
*
一臉疲憊地回到家。
今天這雙高跟鞋是高定款,卻并不合腳,她穿着腳酸痛酸痛的。
換了平底的拖鞋,腳才跟着解脫,然後酒鯉去衛生間塗卸妝水。
臉上濃厚的妝被一點點擦掉,浴室鏡子中露出她原本素淨的臉。
有些暗淡,但依池甯的話說就是,滿身泥巴的孔雀依舊是孔雀。
酒鯉知道她這張臉的含金量,但同樣她也明白,有時候美貌在能力面前一文不值。
酒桑桑也不知道在房間裡幹什麼,搖滾樂的聲音放的響徹天地。
酒鯉下到一樓才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摁門鈴。
門鈴聲隐在巨大的音樂聲響中,幾乎聽不見。
隻是酒鯉趿着拖鞋還沒走到門口,司雲苑已經提着勺子快速從廚房沖了出來。
“這野丫頭,聲音吵死……哎小叙你先進來。桑桑說她在練習個什麼,什麼音還是舞來着,這聲音實在太吵了,沒聽見門鈴不好意思啊。”
“沒事的雲姨。”
符叙半個身子還在門外,依舊是休閑裝,灰色牛仔衣和黑色工裝褲。今天周末休息日,頭發也沒有怎麼整理,有點翹毛,看起來很柔軟。
目光朝門内掃了掃,投到酒鯉身上時,酒鯉踏出去一步的腳突然就很想收回來。
然後再,回去補個妝?把這個大青蛙拖鞋給甩飛到垃圾桶,換身像樣的衣服……稍微稍微組織一下語言?
Hello?
Hi?
還是……
酒鯉腦袋裡思索了好幾秒鐘,大概,也許,可能……最近突然發現弟弟有點帥。
雖然符叙一直都挺帥的。
但人之常情嘛,雖酒鯉從來自覺她并非顔控,但在帥哥面前,還是很有必要保持形象的。
“我約的人,不是說好的周末小叙來咱們家嘗我的拿手菜麼?”氣氛莫名有些微妙,可司雲苑并不覺得,她隻是覺得有客人來了酒鯉還炸着個毛腦袋趿着那麼醜的拖鞋,實在丢臉,于是訓道,“杵着幹嘛?頭發梳梳,菜好了等會幫我端菜。”
酒鯉還沒做出反應,符叙已經先開口:“不用,雲姨我來端吧。”
“你是客人,怎麼好意思……”
“沒事沒事。”符叙笑着,甚至也沖酒鯉打了個招呼,“我又不是第一次來。”
“是啊,他又不是第一回來,媽,端盤子不會死人的。”酒鯉壓下方才某一瞬冒出的某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聳了聳肩,在司雲苑下一句罵她的話出口之前,“啪!”地關上了房間門。
将頭發梳了梳,另換了一套居家服,剛才那雙大青蛙她恨不得當即給踢到窗戶外邊去,換了另一雙米色拖鞋。
又在鏡子前假笑了很久,司雲苑才上來喊她和酒桑桑。
酒桑桑嚎着嗓子沖下樓,又在看到客廳來人後,徹底蔫成了雞。
而因為符叙的到來,酒桑桑的餐桌形象迅速就從聒噪蟬轉換成乖乖垂耳兔。
說話的勁沒有了,但她吃飯的勁卻漲了不少。
魚肉、肘子、排骨……一筷子一筷子不停往碗裡夾。
直到酒桑桑擡起筷子要夾走離符叙最近的那盤中僅剩的唯一一塊糖醋排骨時,餐桌下司雲苑擡腳踢了踢酒桑桑。
“你不是說中午吃撐了麼?”
酒桑桑:“啊?……啊?”
她什麼時候吃撐過?
司雲苑迅速将那塊排骨往符叙碗裡夾:“來,小叙多吃點。”
酒鯉憋笑簡直快憋死。
“小叙多吃點啊——”她不嫌事大的也随聲附和。
符叙向她投來威脅的目光。
今天的樂趣是酒桑桑帶來的,一頓飯吃完,酒鯉心情都跟着舒爽了不少。
果然自己的快樂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隻是她暗自摸着肚子歎息老媽這頓飯下來她又得要堅持多少天的晨跑,司雲苑冷不丁道:“小鯉,你也沒事幹,等會送送小叙吧。”
酒鯉:“我?”
符叙不是開車來的麼?
隻送出門啊?
不是都老熟人了,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