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鮮血的流出,賀時州被人攙扶着上前,一把抱住了林喬禾,“好了,不生氣了。”
“你們在這等警察來,别讓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賀時州留下一個助理,讓他和一旁的朋友一起解決,又看向林喬禾,“我們去醫院,好嗎?”
賀時州的臉色因為失血已經開始變得慘白,林喬禾冷靜回神,還是決定先陪賀時州去醫院。
一路上,賀時州都将林喬禾的手握的很緊,林喬禾甚至能感覺到疼。
林喬禾的臉上早已被擔憂籠罩,完全沒有了兩個人争吵時的憤怒。
賀時州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柔弱,“我的頭好疼,能不能讓我躺在你腿上。”
賀時州隻記得表面上語氣裝得柔弱,完全忘了自己手上的勁有多大。
林喬禾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剛才的生氣也是真的。
所以,她什麼都沒說。
賀時州打量着林喬禾的表情,知道林喬禾這是默認了。
他心中一喜,歪倒在了林喬禾腿上,兩隻手交疊,環抱住了林喬禾的腰。
“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你在頒獎典禮上感謝高邵平,我怎麼可能不吃醋?”
“我隻是想讓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他知道你不想讓别人知道,所以他不會和别人說的。你還說要和他結婚,我怎麼能忍?”
“所以,你在算計高邵平時,把他對我的那顆心也算進去了是嗎?這世界上除了你賀時州的心意重要,别人的心意就不重要了,對嗎?”
林喬禾的語氣沒什麼起伏,但賀時州卻莫名地後背一涼。
“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喬禾卻閉口不言了。
醫院的擔架床已經在候着,林喬禾見到醫生,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先走。
眼見着林喬禾的腳步定在了原地,躺在醫護床上的賀時州聲音虛弱地喊了聲,“喬喬。”
林喬禾還是忍不住心軟。
對着賀時州伸來的手,林喬禾握住了。
進手術室前,賀時州叫住了老孫和林喬禾,“老孫,你帶喬喬去做個全身檢查,我不放心。”
“喬喬,你去檢查一下,好嗎?”
林喬禾點點頭,“你安心手術,我們等你出來。”
手術室的燈亮起,老孫催着林喬禾去樓上的檢查室做檢查。
“你們怎麼設計的邵平?”
林喬禾問出口就後悔了,畢竟,老孫向來以賀時州的話為準,嘴巴也足夠嚴,她肯定得不到結果。
“不算設計,我們招人和他父親談了個生意,說見見他兒子。”
林喬禾有些意外,“你不是不能和我透露和賀時州有關的事情嗎?怎麼現在能說了?”
老孫擡眼看向林喬禾,“少爺說,以後什麼都不瞞着您,您想知道什麼都可以。您在我們面前就相當于他。”
林喬禾輕笑一聲,“你這是在隐隐約約地替他說好話?”
老孫猶豫片刻,說道,“少爺他醒悟的太晚了,但他對您是真心的。”
“過去的幾年裡,少爺一直在失眠,幾乎沒睡過好覺,他經常做噩夢。”老孫比賀時州年長,心裡有時候把賀時州當小孩,“在您不知道的地方,他去了A大很多次。”
“雖然他嘴硬說去A大是為了給學校捐錢,但我知道他是為了您。”
老孫心一橫,将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您可能還不知道,在和您重逢前,少爺經常在自己都無意識的情況下一個人跑到當初你們一起同居過的那棟房子裡。”
林喬禾眼神一變,有些遲疑,“是夢遊嗎?”
老孫搖搖頭,“家裡醫生說少爺是間歇性瞬間失憶,在他去那棟房子時,他以為自己還和您一起在那裡住。但等他清醒過來後,又會忘記自己去時的記憶。”
“算不上是一種病,隻是因為他不願意承認某些事情。”
“他不願意承認您已經離開了他。”
林喬禾安靜地聽着老孫說完,面無表情。在進檢查室時,她突然問了一句,“說的這麼深情,但他和葉以羽在一起了兩年是真的吧?”
“一邊享受着葉以羽的愛,一邊對我念念不忘,他對得起誰?”
檢查室的門被關上,林喬禾的話留在了外面。
老孫以為林喬禾會感動,沒想到林喬禾生氣了。
林喬禾一套檢查坐下來,賀時州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比林喬禾來得還早。
賀時州坐在輪椅上,就在檢查室外等着林喬禾,俨然一副讓林喬禾和他一起去病房的意思。
林喬禾随了他的意。
秋老師來時,正巧撞見賀時州在病床前拉扯着林喬禾。
秋老師以為賀時州在欺負林喬禾,厲聲呵斥道,“賀時州。”
屋内的人幾乎同時朝着秋老師的聲音望去,林喬禾趁機掙開了賀時州的手。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