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禾心中算了下孩子的時間,應該就是兩個人到M國的第一晚有的,雖然說了沒弄進去,但畢竟沒有做措施,可能還是出了點小差錯,“孩子是賀時州的。”
就算是林喬禾不說,葉明笙也知道孩子是賀時州的。
葉明笙給林喬禾遞了一杯熱牛奶,“秋老師和賀時州爸爸都來了,他肯定會沒事的。”
林喬禾掀起被子起身,“我心裡放心不下,我想去找秋老師彙合。”
葉明笙已經從老孫和高邵平那裡的得知了前因後果,他對着賀時州也少了以往的挑剔。
“他們現在應該在大使館,我和他們聯系一下。”
葉明笙出病房門才去聯系的秋老師,簡單地問過地址後,他和秋老師說了林喬禾懷孕的事情。
會議室内原本還有些吵鬧,秋老師聽到後立刻揮手讓人都出去了,屋内隻剩下了她和賀淵。
秋老師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說道,“我們也不清楚時州還能不能活着回來,如果小林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我們也沒有意見。”
賀淵聞言擡起了頭,如果賀時州沒辦法活着回來,這個孩子會是賀時州,同時也是賀家的唯一血脈。
葉明笙對秋老師這個态度還算滿意,“喬喬沒說不要這個孩子,我看她的意思,她很想把孩子留下來。”
“我打電話的目的是想說,喬喬說要去大使館找你們,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我們還是要先想辦法瞞着她。醫生說現在胚胎的發育還不穩定,情緒太激動的話很容易流産,對她身體的傷害很大。”
雖然葉明笙說的有些殘忍,但賀時州确實有很大的可能是回不來了。
“好,你放心,我會讓手下的人注意的。”
電話挂斷後,賀淵的臉色有些凝重,“那可是時州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秋老師的臉上有着化不開的愁緒,“時州這孩子不會想要讓我們勉強小林的,那是他用命換出來的人。”
賀淵低下了頭,沒說話。
秋老師親自在大使館門口等着林喬禾一起進去,見到秋老師的第一眼,林喬禾的眼睛就紅了。
“對不起,老師,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為了掩護我,學長肯定會被老孫他們帶出來的。”
秋老師給林喬禾擦了下眼淚,握住了林喬禾的一隻手,“是他想要救你,錯不在你,而是那些極端分子的錯。”
林喬禾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緩緩開口道,“老師,我有了學長的孩子。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把孩子生下來。”
秋老師的嗓子有些哽咽,“好。”
恐//怖//分子宣稱手裡有三十二名人質,但并沒有說到底有誰。
他們殺了許多的人,林喬禾不确定賀時州是那些人質裡的一個,還是已經變成了商場上死不瞑目的屍體。
M國官方已經和恐/怖/分子約好了談判時間和地點,但因為談判結果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會出來,賀時州受的槍傷就是一個潛在的炸彈。
“什麼時候能通報一下他們手裡的人質?”林喬禾心裡一想到賀時州的腿傷還有他見到的那些屍體就開始害怕,“那些人就不是人,我怕……”
秋老師拍拍林喬禾的手背,“已經讓人去催M國官方了,别太擔心。”
葉明笙将林喬禾臉上的不安看在眼裡,他給助理低語了幾句,“就說葉家的女婿在裡面,再去給M國官方點壓力。”
一群人在會議室等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從官方郵箱那裡收到了一個長視頻。
“說是人質都在這個視頻裡面,讓我們确認一下。”
視頻被投放在大屏上,林喬禾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
林喬禾有些泣不成聲地指向角落一處,“學長在那裡!他還活着。”
會議室内的人不約而同地都松了口氣,大家原本最擔心又不敢提的就是賀時州很有可能已經被那些人打死了。
就在大家好不容易放松下來時,M國官方和恐//怖/分子那邊在釋放人質的條件上談崩了。
恐/怖/分子那邊揚言要讓M國官方在兩個小時内做決定,不然會殺掉所有的人質。
屋内的氣氛再一次緊張了起來,葉明笙抱住了林喬禾,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别擔心。”
恐/怖/分子那邊為了故意給M國官方壓力,又重新發了段視頻過來。
視頻裡,賀時州的腿上和肩膀上似乎都有槍傷,各個傷口都在不停地流血,他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沒了意識。
林喬禾看到視頻裡的賀時州,她整個人的心都在滴血。
恐//怖//分子那邊的條件太過猖狂,以至于M國官方真的很難答應。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會議室裡突然進來了幾個人,其中領頭的是林喬禾之前找過的淩珵,淩律師。
緊跟在她身側的男人依舊是她丈夫。
淩珵見到林喬禾并不意外,她環顧一周會議室内的人,說,“我哥之前當卧底的時候和這幫恐/怖/分子打過交道,現在他已經帶着我國的人去商場外和恐怖分子交涉了。”
“我相信一定會有好得結果,大家不要擔心。”
明明也是個看起來沒多大的人,但淩珵這幾句話卻讓大家都莫名地心安許多。
在淩珵出現後的二十分鐘後,恐//怖//分子那邊終于妥協了,所有的人質都安全了。
林喬禾身體裡強撐着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她整個人直接暈在了椅子上。
葉明笙連忙抱着林喬禾沖出會議室,還好門外有他早就為林喬禾準備好的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