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訓練下來,李惟一其實也隻是上了幾局古董商。從千仞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就能看出李惟一确實發揮得不錯。
“太厲害了唯一,當時試訓的時候沒看出來你古董商玩得這麼好啊,那個棍子捏得岚姐臉都快綠了。”烏拉訓練一結束,立刻就伸肘過來碰了碰李惟一。
“喂,我聽得見的。”岚從走廊裡傳來一句。
“沒在陰陽怪氣你岚姐!”烏拉也朝那邊喊了一聲。
天知道他們明明距離沒超過二十步是怎麼搞得像是在兩個山頭喊麥似的。
比起稱贊她古董商玩得好不好,李惟一倒是更在意IN隊員們在局内的一些對話。
“烏拉,你這裡救人最好不要這麼救。你看雕刻家就刻意在這邊壓迫你,你就應該從另一邊壓力小的一側更好能把人救下來,現在節奏已經夠了,重要的是把人救下來不是保他活,你知道嗎?”
一場遊戲結束,何嶼平靜地開口,并沒有把烏拉後來在翻闆時的震懾放在心上。
李惟一餘光掃到烏拉時,他雖然不是面對着何嶼,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不止是烏拉,類似的情形也在千仞和神佑上發生過,區别隻在于前者還在狡辯的時候後者就已經點頭了,哪怕何嶼說的是對的,但——
他們本應該自己意識到這些的。
李惟一輕輕刮了一眼烏拉,回了一句“謝謝。”他讪讪地笑了兩聲,把手收了回去。
訓練結束後隊員們就能自行活動了,李惟一還是習慣性去單練,她倒了杯水回來,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去休息,大廳裡燈火通明。
李惟一把招募設置到七階零星至巅峰七階不限的段位,等待着有人申請。
一般都是要等很久時間,畢竟段位高了之後認識的高階人類也多,一般都自己私下約了單練,來招募裡找人的不算多。
隻是這次很快有人來申請,ID小鶴,巅峰二十六星。
李惟一同意了,一場接着一場,他打得挺雜,熟練度不一但都是這版本下強勢的監管者,有些并不需要太高熟練度但也憑着強度有保本的追擊時間。
等到李惟一和他進行到第四十一場,每個地圖和他會玩的每個角色幾乎都試過一遍時,大廳裡就隻剩下了李惟一和何嶼兩個人。
“還不去睡嗎?”
剛好結束一局,在設置地圖時,李惟一聽到何嶼的話,聲音夠輕,卻剛好能夠讓戴着耳機的她聽清。
“關于千仞的事你不用多想,他也隻是少年意氣,你的實力不用懷疑,未來一定會有你上場的機會。”
周到,細緻,穩妥,就像是一個隊長應該對隊員該說的話。
就說點隊員該對隊長說的話吧,一些無關緊要的假意應承,你們隻不過是隊友,沒必要刺痛一顆距離冰冷外界隻有五厘米的心髒。
“你想聽點不好聽的話嗎?”
李惟一确認人格傾向。
“你想說些什麼?”他的聲音和玻璃破碎聲混合在一起。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像在帶小孩兒?”
歌劇演員從大房沖向拱門的古董商,在一棍淩厲的戳刺下被打斷影域,從黑暗中現身。
“他們估計礙着你是前輩和四大指揮位不敢和你說,都小心翼翼的。”
古董商轉起棍子,和歌劇演員開始迂回,朝着中場的雙闆牽制過去。
“唯一一個不是的還是個刺頭。”
CD結束,古董商又是兩棍迫使歌劇進入止戈無法出刀。
“你就這樣在背後編排隊友?”何嶼的聲音依舊溫和,仿佛從未受過傷,沒有任何疤痕生成的硬塊,又像是滿身傷痕,隻是在沒有對比之下的柔軟。
興奮,歌劇演員的輪廓被金色環繞,用技能抵消了身上的控制效果,成功拿到一刀。
“你轉移話題也沒用。”
古董商利用加速沖向大房的牽制點,準備利用必踩闆拖延自己的倒地時間。
“如果在替别人撐傘時自己被淋濕了,那就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