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隊成員們坐成一列,粉絲們則排隊讓隊員們進行簽名,在各個戰隊多次聲明不能收貴重禮物之後,成員們還會收到粉絲們親筆寫的信件。
“山與這是我給你寫的信,還有你什麼時候能多開點攝像頭啊?我們都盼好久了。”
“烏拉烏拉,給我比個心可以嗎?”
“我特别喜歡你嗚嗚嗚,岚姐能祝我新婚快樂嗎?”
李惟一坐在最邊緣的位置,在她之前的隊員們被粉絲們起哄着比動作,說土味情話,送禮物的連綿不絕,到李惟一這裡卻冷冷清清的,隻有她簽了名後說謝謝的聲音。
前面的隊伍又因為要互動得太多停了下來,李惟一觀察着粉絲,手裡輕巧地轉着筆。
“你别多想,你才剛進職業,未來還是很有機會的。”林總餘光瞟見李惟一手撐着下巴,眼睛像水洗過似的清澈,以為她因為沒人送禮有些落寞,小聲地和她說了一句,
“我沒事。”李惟一禮貌性地笑了笑。
自己又沒上場,粉絲們能了解的渠道隻有通過直播,電競選手最重要的實力沒辦法體現,又不能要求他們都要接受我的陰陽怪氣,何況我在直播裡攻擊過的人裡會有他們的主推副推三推好感愛過呢?
如果不是有着不能跳簽的規定,恐怕見面會自己還要更悠閑一點。
“主播主播,我是想吃蛋撻啊!”
女生圍着一條紅色的圍巾,冷風中的臉頰微微發紅,笑意盈盈地看向李惟一。
“你……”李惟一轉着筆的手指忽而停下,看向眼前這第一個說謝謝以外的話的女生,她在記憶中搜尋着這個名字,很快就有了結果,“是你啊蛋撻。”
想吃蛋撻,是李惟一排位剛打上三階就關注了她的人,那時候經常給她講解李惟一不了解的屠夫和人類的機制,雖然到了六階以後她很少能直接回答,但也是有問題就有回應,官宣那天還送了個金額不小的禮物來着。
“哇,主播你記得我!嗚嗚嗚太好了,我是看你加入IN後,特意從武漢飛過來看你的!”想吃蛋撻看起來興奮異常,捎帶着語速都不自覺地加快。
季後賽放票是在常規賽結束後一周,也就是李惟一剛通過試訓官宣後的那段時間。
“我14号官宣你15号買的票?”李惟一語氣裡帶上了些許驚訝。
想吃蛋撻看起來十分自豪,瞄了一眼前面的隊伍,見也是有粉絲在和他們面前的隊員說着話,便沒有顧及地開口:“主播感動吧?”
李惟一看着她笑了笑,“很感動。”
“主播感動就滿足我一個願望吧!”想吃蛋撻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還帶着幾分孩子氣地說。
“你說。”李惟一忖度,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她都會滿足。
想吃蛋撻哼笑一聲,“直播的時候開攝像頭啊,你不開也太可惜了。”
李惟一第二次有些訝異,平常她不開攝像頭也隻是嫌麻煩,既然有粉絲千裡迢迢為了見她一面,這點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于是她輕聲應了一句,“行啊。”
後面的隊伍已經開始等着想吃蛋撻了,她急匆匆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信上還用火漆裹了一束幹花——遞給了李惟一,“然後這是我寫給你的信,一定要讀。”
“會的。”李惟一目送着她朝自己揮了揮手後離開了隊伍,應聲道。
怎麼裝起來呢?
李惟一手裡不停地給隊伍裡的粉絲簽名,腦子裡思索着這個問題,随即有了答案,把大衣口袋裡零碎的東西一一掏出來放到另外一個口袋,再把這封外殼精美的信放到了被掏空的口袋裡。
大衣口袋比較深,應該不會折到。李惟一如此推斷。
直到整場見面會結束,他們一同起身朝粉絲們鞠了個躬,都沒有第二個人給李惟一送信。
坐車回酒店的路上,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那封想吃蛋撻的信因為一直熨帖地放在口袋裡,李惟一用手觸碰着感覺已經有些柔軟,像是其中的欣喜已經透過紙張投射了出來。
相比之下,何嶼像是早有預料地提前準備了一個袋子,信件滿滿當當地塞了一袋子。
他注意到李惟一投過來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惟一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度,輕聲開口:“打比賽打得早,有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