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讨厭社交,唐星辭除外。
小尾巴啊小尾巴,謝繁郁悶地覺得,這個葉臻會和唐星辭談得來,他們會成為好朋友的,而且人還長得挺帥,又沒有女朋友,鬼知道性取向,絕對不能讓他倆認識!
他确定的,潛在的情敵已經夠多了——
蘇青曉,人小學起的白月光,現在電話還留着呢,一定有在聯系吧。
畢海心,和人同班,曾做過人後桌的,現在還和人是好朋友。
易白,就是那個表白了的男的,昨天謝繁翻人手機,兩人現在還聯系!
還有許高鳴,小跟屁蟲,老會說我壞話了,現在……這個算了,現在這人半挂不挂地在醫院裡躺着,也挺可憐的,而且陸九州明确要吊死在這棵樹上,和唐星辭就更不可能了。
說起來這兩人的事呢,純屬被天災禍害的,謝繁想起來都感到驚奇——許高鳴是高考後的那個暑假出國的,去找魏泉旭,當時人在米國訓練,許高鳴一個人去找對方,來回都坐飛機,回來時飛機卻因劫機失事了,掉海裡面。
當時謝繁斷定人死了的,雖然有跳傘逃生的可能,但普通人沒訓練過,根本不可能活。
不相信這一點的隻有許媽媽和陸九州,兩人都要死要活的,把兩個家庭折騰得很慘,養小鬼什麼的都搞出來了,各種歪門邪道,什麼找個人替死好把人換出來……
唐星辭當時竟然還順着他們搞,謝繁是很不贊成這一點的,大學期間,兩人少有的幾次聯系都是在吵架。
迷信害人啊,各路大神都用不上的話,這倆遲早得入到邪教裡去。
兩人精神狀态就不正常,拜神沒有看心理醫生好使,謝繁一直勸人找醫生,唐星辭的回答就是含含糊糊的,說是醫生在看的,神也要拜的,全世界那麼多神,還沒拜完呢,而且拜完一輪也還不行吧,得多拜幾輪。
“醫生也說沒多大事,而且,萬一有用呢?”這個“萬一”道出了許高鳴在人心中的分量,謝繁也就不再自讨沒趣地說了。
後面的發展更是離奇。
那天4月14号,正正是許高鳴的生日,陸九州說做了個夢,夢見許高鳴讓他去某個街頭找一個算命的道士,說道士能知道他現在在哪,他就要回家了,但想早點回家,先不要告訴媽媽,他想給人一個驚喜。
陸九州照着他說的去找,還真有一個道士,道士算出人現在從海裡出來了,昏着,在一個臨海城市。
陸九州急得誰都沒通知,徑直往那地方跑,在半路上,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原來警方能通知得那麼快,是因為許高鳴被沖上岸的時候,身邊有黑匣子。
許高鳴竟然沒死!
“福生無量天尊,天師保佑啊!”經此玄玄乎乎的事,那道士踩了逆天狗屎運,直接被許家供起來了。
一夜暴富不過如此。
“那人也沒說具體地點啊?臨海出名城市就那麼多,蒙對一個也不稀奇,”謝繁當時嘀嘀咕咕的,小聲潑冷水,“至于那夢,也不是什麼事,小州幾乎天天夢見人,托夢的事還少了嘛,你一開始聽到不也是不信嗎?”
“你可能對吧。但現在别掃興,”唐星辭笑着悄悄在他耳邊說話,“别被人聽見了。”
謝繁耳朵紅了,最後輕輕自言自語道:“嗯,但人還是植物人,很難治的。”
“你笑什麼?”謝繁發現對方盯着自己看,然後還在笑。
“笑什麼啊?”謝繁知道唐星辭很高興這件事了,他有點醋,他總能不合時宜地吃起醋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戀愛腦。
“有病!”謝繁踢了人一腳。
“你耳朵紅了,”還沒等謝繁慌張一下呢,唐星辭就推他出去,“出去吧,人太多,裡面太熱了,出去說。”
可出去沒說成,這事徹底傳開來,來拜訪的人很多,在他們往外走的路上,畢海心出來“截胡”了,謝繁一下子就被落下了。
唐星辭領着剛到的她往裡走,眉飛色舞地說起這一整件事,笑起來時還能看見酒窩,然後,漸漸的便看不見了。
謝繁在外面邊玩手機邊等,偶爾和認識的人聊幾句,等到天黑了,唐星辭并沒有特意來找他,好像忘了他,他也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倒也沒有因為被冷落而多傷心,确實有點傷感,但總體是高興的,可能是情緒被唐星辭“傳染”了吧。
那天是花好月圓,一切完滿的一天。
謝繁回憶起這件事時,想起唐星辭的笑,還忍不住彎起嘴角。
他戳了戳球球的腦袋,假裝戳到了人的酒窩,心情很快變好了。
“現在想起來,那道士還真不一定是騙子。”謝繁心裡慢慢琢磨道,眼見為實,昨晚的事已經足夠颠覆他的世界觀。
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不一定就是錯。謝繁相信自己的感官,靈異事件确實是存在的。靈魂交換的原理呢,傳統路子說不清,民科裡說不定會有。
于是乎,謝繁又找到了新的調查方向,他開始翻貼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