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接過來看了一眼,把這舊版的□□還回去,說:“我要新版的錢,是因為附近舊版的□□多。”她頓了一頓,帶上門,說:“你這個朋友有問題。”
唐星辭無話可說,獨自在房間裡整理了好久的思緒,出去時,看瑪麗在打電話,聽着,那邊是警察。
他趕緊走上前去,張了張口,又停住了動作,主要是瑪麗隻講了大麻的事,而美國毒品不嚴,這點罪名不算那麼嚴重。最糟糕的情況下,也還有私人監獄保底。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的,是去把齊銜玉這個人給找出來。
瑪麗建議他去學校看看,他覺得很有道理。
這次到學校不是來捐助的,因此很是低調,隻是一個人四處打聽,像個學生。
打聽來的結果是齊銜玉沒有休學、沒有退學,隻是有兩天沒來上課了,不過有人幫他請假了,要找那個人,可以去兄弟之家看看,或者問問兄弟會其他人。
兄弟會,遍布美國大學裡一種社團組織,但實際權利卻比普通社團大得多。好的兄弟會就像是一個溫暖的家,而差點的,則會淪為校園暴力的溫床。
唐星辭聽齊銜玉說過一點這方面的事,這個兄弟會有一點歧視亞裔,雖然沒發展到明面上,但總歸給他們的觀感不太好。齊銜玉說他本來沒想參加,但是被朋友拉進去了。
他說的這個朋友,應該也就是幫他請假的人吧,他記起那人名字叫阿拉丁,是個混血白人,基督教家庭出生的無信仰者。
唉,希望這個阿拉丁,能對他提的問題有求必應吧,唐星辭想。
“你是齊的朋友?”阿拉丁罵了一句方言,然後把唐星辭拉到一邊說話,“他在搞什麼?警察也都到我這來查了?”
“什麼?”
阿拉丁做了個卷煙的動作,唐星辭想起了瑪麗的報警,明白過來了,不悅地問道:“是你帶他幹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唐星辭後悔沒堅持把人搞回國了。“每十個美國人裡,就有一個坐過牢。”這話雖然有誇張之嫌,但還是小心謹慎,相信為妙。
“你是齊的什麼人?”阿拉丁也開始有所懷疑。
“好朋友,”唐星辭又改口道,“家人。”他再瞟了瞟人的神色,道:“他上學我出的錢,我不知道他在做這種事,現在我想跟他談談。”唐星辭覺得他這番英語講得别扭極了,像是擠出來的果醬一樣。
阿拉丁說他也不知道人在哪兒。唐星辭不信,堅持道:“讓我跟他談。”
阿拉丁歎口氣,說:“這樣你去找上頭吧,他們更有可能聯系到他,齊剛和上面談話沒多久。”
“你們牽扯到什麼裡頭去了?”唐星辭擔心人被帶歪到當地流氓團體裡去了,“你們還賣什麼?”加州大.麻合法了,但不是有毒品都合法了啊。
阿拉丁一聽就知道人在想什麼,不僅跟他說大麻的好處,還要送給他一根□□。
唐星辭不僅拒絕,還阻止人在他旁邊噴散二手煙霧。他以前嘗試過煙,發現自己還挺容易上瘾的,他好像對煙酒這些都很敏感,所以還是戒了,不抽為妙。
阿拉丁頗為遺憾地表示可惜,提到中國,好像還對中國禁毒表示可惜。
“你快告訴我怎麼找你們上頭吧。”
阿拉丁邊往校門走邊告訴他公司網站,還回答他一些問題。
原來這年頭□□也流行公司化,阿拉丁提到的公司,有香煙、大.麻等的經營資格,負責全産業鍊的采購、批發與售賣,連政府監管那邊都打理好了,公司還買了一個監獄呢。
阿拉丁他們做的既是原料商,又是代理,還要有銷售的口才,阿拉丁說他辦得就比齊好,上頭應該找他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
“那個錢呢?”唐星辭對他包裝出來的正規職業完全不信,做了個數錢的工作,低聲問他。
阿拉丁停下腳步,這次仔細看了看他,說:“看來你真是他的朋友。”說完,嘀咕了一聲:“舊版再過1個月就退出市場,這也做不了幾天了……”他越說越低,唐星辭集中精力也聽不到了。
“唐星辭!”稀奇,在一片英語環境中突然冒出來一句中國話,叫他的名字,還叫得很大聲。
大門口的魏泉旭拿着一把折扇在招手。魏泉旭185,帶着頂網球帽,個頭結結實實的,眉粗嘴寬,笑起來活力四射又不失稚氣。那種精氣神,唐星辭覺得也和人高中時沒兩樣。
魏泉旭等不及似的跑過來,把畫着國旗的扇子塞進他手裡:“來,這是我專門跑到中國店裡給買的,你到得好快。這位是?”
“銜玉朋友,你怎麼來了?”
魏泉旭依舊笑着,跟阿拉丁碰了個拳以示友好,給他看一封短信。
短信署名是家公司,正是阿拉丁說的,也是能在網上查到的那家。如今,它像是在朝他們熱情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