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這辦法回國一周内我就給你辦好,這麼快,怎麼不行!”
“……”謝繁給了一個童緣無法體會到的眼神。
童緣更生氣了:“又不用你擔責任,我也把你塑造成受害人啊,他全怪我啊,你在他面前裝裝樣子,他還會安慰你啊,生米煮着煮着不就成熟飯了嗎?好人你當了,壞事全我幹,為什麼就不行了?謝繁,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說的這麼好聽,謝繁是有腦子的,他還清楚記得童緣是怎麼把黎羽直的事出賣給他的。
童緣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今天要是答應了人這一出,也就等同于許諾了對方一個隐形條件:要幫人追到齊銜玉。這件事的風險可太大了,失敗的話,童緣指不定得發什麼瘋。因此,這事的性質堪比裸貸啊,他總不能隻顧着眼前一時的歡愉,而不看長長久久的以後吧。
追人這件事還是給他自己來,甚至回國後,非必要情況,童緣私下裡也不要接觸了,唐星辭會不高興。
“這樣吧,今年年底以前,我讓你喝到我們倆的喜酒,這樣行了吧。”謝繁想特能局也應該有年終獎的,而這個特能局正好能讓他好好利用一番。
“哪個年?”
“中國年,農曆年。”
“你不會騙我,不是在敷衍我?我怎麼才能相信你?”童緣仍對此持懷疑态度,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方法更省事。
“回國一周之内,我保證我倆能住在一塊,這總行了嗎?”短期目标确實是有必要的,至于達成這目标的手段,他此刻确實有了些雛形。
童緣将信将疑地點了點頭。
于是謝繁打開門,他在這一刻都不想多待,走之前,還警告了人一句:“你不要給我搞些小動作,不要添亂。”
他一回到座位上,唐星辭就來問他是怎麼回事,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座位,這其中恐怕是有些關系的,唐星辭當然也這麼猜。
謝繁與人咬耳朵,周圍有人睡覺,他們當然要悄悄說話,說悄悄話怎麼能不貼在一塊呢,對吧?
他輕輕地問唐星辭:“你知道他要和我談話了,你也不攔着我?”
“我也不能哪裡都管着你啊?”唐星辭也學着他的樣子,湊到人耳邊悄悄回道。
謝繁覺得他好像有體香一樣,哪裡都香香的。一片心馳蕩漾下,他的聲音更柔了,說:“你看着不舒服就可以管我啊。”
唐星辭呆住,很懷疑謝繁這是在撒嬌,心中很有成就感,還覺得有點甜。他莫名覺得謝繁也不是那麼直男,用這種聲音說話,任何話都會是情話好不,人未來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
“你要是看着不舒服的人,那我也很有可能不喜歡,所以你可以幫我拒絕,給我一個台階下,我會很高興的。而反過來就不能這樣,有好多你喜歡的人我都不喜歡,所以我不能去管你見什麼人做什麼事。這個道理是不是這樣?”
唐星辭快要被他這話繞暈了,他聽了個大概,憑直覺反駁道:“不對,你的朋友都是我的朋友啊,我也會對他們很好的。”
“你不能對他們比對我更好,何況我也沒有其他朋友。”
“也對。”唐星辭隻聽進去了前半句,他把這話理解成了“讓他不要越俎代庖”,因為友情裡也是有自尊心的,誰都害怕被抛棄,他能理解。
他想了一會兒,說:“算了,我不問你和童緣說什麼了,當我沒問。”
聽了這話,謝繁又坦白起來:“其實我和他沒談什麼,他想要我幫他追人,花錢請求的那種,我拒絕了。之後他又挑撥你和我的關系,說你壞話,我不想聽,就走了。”
唐星辭聽着心情很不錯,謝繁是向着他的,真夠義氣。他可以放心地和人吐槽:“你别聽他的,他這個人就是不幹好事的。”
“确實,我想,要了解你的缺點,他哪裡有我知道的多呢?”
“啊?”唐星辭一懵,一把推開對方,也賭氣說不理他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
唐星辭一邊看台詞本,一邊繼續賭氣:“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愛開玩笑。”
“是嗎?”謝繁貼過來瞧他在看什麼。
“讓開,别碰我,”唐星辭再三警告道,“我真的要生氣了。”
“唐星辭,”謝繁聽起來好像很受傷,“你接了新戲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就不。”他關上平闆,倔強地說。
謝繁看他這樣不生氣,反倒想親他幾口,把人逗得炸毛是他人生一大樂趣,甚至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樂趣。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嘛?”安靜了一會兒,唐星辭沒得到個回應,态度也就自然軟下來了,他終歸不是真的生氣。
可這時謝繁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唐星辭,你還挺好看的。”
“啊?”
“挺适合這個角色的啊,上面說荊轲是有名的美男子。”謝繁低下頭,補了一句稱不上是尾的話。
唐星辭心中的過山車開得太急,是話題轉變得太快了,因此言語帶來的情感沖擊不能更久地停留。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受到了純粹的喜悅,不是因為被認可角色契合度高,而隻是因為謝繁誇他好看。從小誇他好看的人那麼多,他還沒有這麼高興的。
有了這麼一出,唐星辭不知道怎麼的,就把這劇本的事,全部都和人說了。其實他本來不想說的,他之前想要默默準備,然後驚豔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