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也不想你說我是你表弟,誰要叫你哥哥啊?”和同好交流的時候,他叫過哥,叫過老婆,老公,甚至連崽、寶都叫過,就是沒叫過疊詞的哥哥,他粉圈内不興這個詞,一方面是因為這個詞油,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個詞會感覺和人不熟。
不過嘛,謝繁倒是挺想在調戲對方的時候喊人哥哥的,總覺得人會害羞。唐星辭現在沒有害羞,可能是氛圍與場合不對?
唐星辭無甚反應地略過了他的這句話,又聊了一些,然後付錢,這飯他請客。
謝繁沒和他争,隻是想到了謝雪晴在他家裡守株待兔的事,下定決心要開始自己賺錢,不是炒股這種,而是打算搞一份穩定的副業。他隻有經濟完全獨立了,才能更有底氣和他媽叫闆。
之後,兩人先回了一趟唐星辭的家,高層大平層那處。經過簡單的介紹後,唐星辭把他的行李放進了客房裡,然後又趕着給他看家庭影院。
“怎麼樣?”
謝繁在浏覽影碟,掠過他的幾部作品時變得又高興又惆怅,因此最後的誇獎也很不熱情,他說還行,又問隔音怎麼樣。
“等等。”唐星辭蹲在那些桌椅邊操作了一番,謝繁後來才知道這是在解除桌椅轉向輪和地闆的固定。總之他這一番變魔術般的操作,中間的部分被空出來了,是很大一塊空間。
然後,唐星辭又跑到一個類似小舞台的高一點的地方,表演道:“好了,大家人都到齊了,現在派對正式開始!”
他自己鼓了掌,然後問謝繁:“怎麼樣?”
“以後這裡不會經常開派對吧?”謝繁不是社恐,他是覺得這些社交沒必要。
“不會啊,”唐星辭說,“我想說的是,這裡開派對都沒問題,看個電影的隔音更沒有問題了。”
謝繁因此松了口氣。
接着,唐星辭又帶他逛了逛衣帽間和香水房,這兩個地方大大激發了謝繁送禮物的想象力,他感到很新奇,問:“我不記得你高中有收集香水的愛好啊?”
“好像确實沒有,”唐星辭高中有段時間喜歡收集貝殼,看那上面呈現出來的曲線,可這愛好大概到大二時就完全斷了,收藏品都不在這裡,被他放在展覽館裡,他想了想,說,“那我得給你看看我的摯愛,當時我對它一見鐘情,一下子就入坑了。你說不定也喜歡。”
什麼摯愛和一見鐘情!謝繁震驚。
被拉着試了一會兒香,謝繁大概确認了,他比較喜歡皮革類辛辣的味道,其次是木質類香水。
“你今天噴的是哪個香水?”謝繁湊近人脖子聞了聞,聞到一陣像是從除草機裡散發出來的濃郁味道,隐約還有點薄荷味。
唐星辭他真的在很專心地賣安利,問:“你喜歡這個嗎?要不要也試一試?”
“還行吧,你噴就好了,我就聞你的。”
唐星辭把這回答當作喜歡了,立即拉人去試了。謝繁被他大大方方地摸了手腕、手肘内側、脖子、耳後,心情很微妙,他被鬧得有點臉紅,又覺得這種臉紅是他在單方面上頭,很沒必要。于是,他便催促着出門去劇院。
等到了劇院,兩人果然遭不到羅導好的待見,好一番橫眉冷對後,導演使喚唐星辭去給其他所有人買飲料。他們這下午的時間都被耗在這種小事上,供人消氣了。
排練收工的時候,唐星辭去和羅導告别:“導演,那我也和我朋友回去了。我明天正式參加排練了,今天我已經把人差不多都認熟了,我覺得沒問題。”
他們走出了五六步的距離,羅導又叫住他們,對唐星辭冷冷道:“還有個演員你不認識,他這幾天也沒來,你給去找找他,找回來明天你就開始排練,沒找回來……沒找回來再說。”
“誰啊?”謝繁聲音有點高,因為他覺得導演有些過分。
唐星辭通過背後的小動作拍了人一下,很恭敬地問:“他叫什麼,住在哪裡?”
“谷生泉,住的地方,那地址我等下發給你。”
“那行,我會去看看的。”唐星辭對謝繁半推半拉,終于帶人走出了劇院,沒多久,他手機就震動了。
“你幹什麼?”謝繁還沒來得及指責呢,就聽見人說:“時間還早,我們一起去找這個谷生泉吧?”
“不去,”謝繁為他抱不平,“我之前不知道,現在體會過才知道,他對你有偏見,不隻是針對事,就是針對人。”
“還行吧,那你換個角度想一想,要是隻針對事,你得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才能得到對方認可,而針對人就不一樣了,你隻要讓自己讨人喜歡就行了,我還覺得這樣更簡單些,這樣想,你有沒有好受些?”
“沒有,不去。”謝繁就不上車。
“那我求你,這樣行不?”
謝繁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真心的求你陪我去,沒你我不行。”唐星辭臉皮沒有,嘴巴花得很。
謝繁氣鼓鼓地上了車,砰地關上了門。唐星辭隻好去坐副駕駛座。剛坐穩,謝繁就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有一個條件,我要晚上再說。”
這時候,汽車已經發動了,他總不能再把人扔下去吧。他嘟哝着道:“别太離譜的都行。”
他左猜右猜,認為謝繁想讓他做晚飯,要考驗考驗他的廚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給人做番茄炒蛋,加糖的那種,他記得謝繁好像喜歡吃甜口的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