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是他粉絲,他怎麼不知道?
唐星辭豎起兩隻耳朵,聽這個叫劉永的家夥和謝繁那邊扯皮,聽得他都可憐這人了,因為感覺謝繁對朋友的态度未免也太差了。
二十分鐘後,大門打開。
謝繁靜悄悄走進來,對人怒目而視,擺着手勢趕人出去。劉永很是不舍,百般猶豫後說道:“他是不是不舒服啊,好久沒出來了,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看一下?”
“快——走——”謝繁強拉着人,把人送出了門。唐星辭跟上去聽他們講話,被謝繁一把撈起,呵斥了一番。
他根本沒聽到什麼,這告别也太匆忙,謝繁的動作也太粗魯了。如果這就是他慣常的待客之道的話,那他是怎麼交到朋友的?唐星辭認為以後有必要專門和他談談這一點。
哦,還有謝繁身上的秘密,關于是他粉絲這一點,怎麼就不能告訴他呢?
“他不會還有其他東西瞞着我吧?”唐星辭嘀咕着,仗着人聽不懂,也就不把話憋在心裡了。
“别吵。”謝繁一邊捂住它的嘴,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他房間的門往裡探去,毫無疑問,唐星辭就待在裡面,更準确的說,至少是□□待着。
“他為什麼那麼緊張?明明可以大大方方進去找我啊。”唐星辭在心中腹诽,對謝繁的異樣舉動和這背後隐藏的秘密越來越好奇,他迫不及待想問對方了。
“我回來了。”
謝繁突然的說話聲讓唐星辭吓了一跳,他擡頭望去,果然看見球球已經在床上坐起來了,表情茫然,而謝繁還在靠近。
可以想見接下來會是怎麼一番怪異荒唐的景象,置之不理可能是最糟糕的吧。唐星辭懷揣着不安,扭動起來,趁着人不備,終于努力從人懷中掙脫出來了。
落地後,他又靈巧地跳上床,不理謝繁的斥責,自顧自到上衣口袋那去找手機。
“衣服也不知道壞沒壞?球球爪子還沒剪呢。”找的時候,他還有心思想這種小事。
唐星辭能熟練運用球球的身體進行跑跳等常規動作,掏手機顯然不在常規以内,因此他的功夫可沒少費,等完成時,周圍一片死寂。
好吧,他承認這行為有些詭異了,但也不至于讓謝繁露出那種害怕的眼神吧。
他感到煩躁,更加急切地證明自己的身份,用爪子戳屏幕的力度都有些大了,輸個密碼沒那麼費勁過。
“唐星辭——”
好诶!用不上打字了。他幾乎立刻抛下了手機,沖着謝繁的方向點了個頭,第一遍很急切,第二遍就很鄭重。
謝繁給出了回應,抖了抖嘴唇沒說話,唐星辭有時間等他冷靜下來。
兩分鐘後,謝繁坐在了床上,很輕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唐星辭很意外會是這個問題,但他很快又想通了,考慮一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打拼音道:“banxiaoshi.fensi?”
一隻強大的手把謝繁用作僞裝的帷幕掀開,猛烈的風雨灌進來,他本能地要反抗,說沒有你聽錯了,可聲音是那般的虛弱毫無生命力,他覺得貓的眼睛太亮了,四周又過于黯淡。
他覺得唐星辭的靈魂不僅僅寄居于這小小的軀殼裡,還遍布整個房間,擠壓得他說不出話來。唐星辭打的字斷斷續續的,但又那麼簡潔有力,謝繁簡直要無地自容了,他沒想到會這麼被将一軍。
為什麼要撒謊說球球沒離家呢?為什麼那麼快地把劉永趕走?為什麼要隐瞞粉絲這件事呢?
每個問題都是一張多米諾骨牌,豎立在通往他心靈深處的路上,一個倒了,其他都會被牽連,很快那些陰暗的秘密也會暴露。因此,謝繁一個都不能說。
他擺出一副遲鈍,久久難以置信的樣子,完全是可憐的受害者。
這種策略永遠對唐星辭有效,更别說他對謝繁還有好感了。很快,他就抛棄了那些有些尖銳,充滿責難的話題,轉而談點輕松愉快的事情。
唐星辭說餓了,問謝繁可不可以幫他做飯?
謝繁答應了,這也正合他意,做飯的過程也的确安撫了他,他的腦子現在又能轉了。
于是在飯桌上,當唐星辭又試探着問他和劉永怎麼認識的,想了解他更多的大學生活時,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她嗑你和嚴爍的cp。”
唐星辭吓傻了,立即沒了聲,之後的整晚,他再也沒說過話。
兩耳清淨,謝繁的腦子更加清楚。他做了決定,這一晚搬進了唐星辭的房間裡,說是為了防止意外,實際的心思呢,隻有一整晚沒睡的他才知道。
對于“同床共枕”,謝繁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現在更多占據他心頭是一種安穩平靜的幸福,這幸福基于對未來的推測:他越來越有可能得到對方了,幾乎是一定。這個幾乎取決于昨晚的夢遊是否是一種偶然。
“明天再說吧,今天,我就隻需要看着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