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想幹嘛?”謝繁一大早就收到了童緣請他出去喝酒的信息,感到十分納悶:他和人不熟吧。
“抱歉,沒說清楚,當然不是現在喝,肯定是晚上,今晚還是明晚?九街見?酒吧随你定。”童緣再次誤解了他問号的意思。
于是謝繁直說道:“你找其他人呗,我跟你不熟。”
“關系得要一點點變好啊。放心,我又不帶你去gay吧。”
沒必要吧。謝繁立馬這麼想,但不知道要怎麼拒絕,是更嚴厲點呢,還是更委婉些。他願意考慮這麼多,一方面是童緣在他心中有一點分量,另一方面是他前幾天剛與人分享了重要的秘密,情況特殊。
他總覺得把話說太狠不太好,更何況童緣接着說想了解他與唐星辭的情況诶,他還蠻心動的。
終于,經過一番鬥争,謝繁妥協了:“這樣吧,你幫我拍兩個視頻,什麼時候拍完我就有空了,之後的時間我都答應你。”
他倆約在下午兩點,見面地點是唐星辭家裡,當然,現在是謝繁在裡面借住。
可童緣提早了兩個小時到。他本來寫歌就沒靈感,在家裡待不住,再加上不是周末,不能約'炮'友,去也沒地方去,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去跟蹤齊銜玉了,等到他又被發現,才落荒而逃跑到這裡來。
到這的時間剛好趕上飯點,童緣覺得很巧,謝繁倒是覺得人是故意想蹭飯。不過,這也不算很壞吧,吃飯時有人聊聊天他是喜歡的。
謝繁又想唐星辭了,人何止會在吃飯時與他聊天,人還會陪着他做飯呢,會說話,但又不像童緣說得那樣多。如果不是童緣講的故事還算有趣,那麼他早就對那些混亂又重複的廢話反感了。
童緣說了半小時,講的其實也就一件事:他趁着全校跑操的時候,偷溜進人的教室裡,坐在人的座位上體驗體驗,本來準備掐點走的,可沒想到齊銜玉提前五分鐘回來了,把他逮了個正着。
“行了别抱怨了,你沒事幹跑人教室裡幹嘛?”
童緣聽了這話,難得扭捏起來,臉紅說道:“我想着坐在他位置上,那也算和他做同班同學了嘛。”
“這是什麼道理?”謝繁是真想不明白,沒有嘲笑的意思。
童緣誤會他了,叫道:“哎,你别說你沒想過和唐星辭一塊演情侶!”
謝繁瞬間将笑容收住,臉色一變,正色道:“我不喜歡演戲。”
“你怎麼了?”童緣心裡一驚,又感到相當好奇。
“别問了,快點吃完。”謝繁把自己的碗收了,表示吃好了,他有意借着洗碗的功夫逃避這個話題。
不過這事可以躲開别人問,可躲不開自己心裡想。謝繁越是努力不去想,腦子裡就越是塞滿了這些事。
他想起他爸讨好那些人時谄媚的嘴臉,那與勒令自己表演模仿才藝時的強勢形成鮮明對比,至今還留給他很深的印象。除此以外,他還想起了他爸在投資上的财運亨通,他媽電影事業的飛黃騰達……
他想着想着,就把碗洗了好幾遍,還白白憋了一肚子悶氣。
這都得怪童緣。謝繁把氣撒到了人身上,使喚人幹活時語氣都兇了起來。
這樣的态度搞得童緣也産生了對抗情緒,童緣自己也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隻是不想自己受委屈,所以是言所欲言。
“我覺得你這樣不行,這貓就不想玩玩具。”他點評道。
謝繁正在哄球球拍視頻呢,這下被打斷了,猛地擡頭看他,讓他閉嘴。
童緣會閉嘴就有鬼,他笑嘻嘻地貼過去,搶過慢回彈說:“你得教它玩。”他搶走了“主人”的角色,謝繁當然隻能轉去做攝影師。
兩人有來有往地杠上了,三條短視頻竟然拍到了傍晚。得,童緣又要留下來蹭飯了。
謝繁這回懶得做,把以前做好的半成品披薩烤了吃,小的那份給對方。
“不是吧,你好小氣啊。”
童緣這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情陰轉晴了,他想着這樣的話,之後陪人喝酒也不是不可以,他不打算毀約了,他還有一件事要人做。
唐星辭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他打算組織其他粉絲,一起出一個生賀視頻,作品的剪輯要有,粉絲的接力也要有。雖然和以往一樣,他還是不想在網上露臉,但這次他想做點突破,至少背景音樂他想自己彈。要不要“小露一手”呢?他還在考慮,所以童緣還得幫他拍,以防萬一。
童緣被安排做這事,一開始覺得很稀罕,所以很積極,但看着人不厭其煩地微調燈光、背景啊,心理的不平衡感就上來了。
“别試音了,音準的。”他有些微妙地起了妒心,既羨慕這種粉絲關系,又羨慕謝繁對人的愛。他難免會去對比,會去想:他這算是柳暗花明了,可我又得等到什麼時候呢?如果他的快樂能分給我一點就好了。
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他湊近了,靠在鋼琴邊上,半開玩笑地問謝繁:“你覺得他得多久回來?肯定要回來的吧,回來肯定聽你的。哎,到時候你倆玩刺激的來找我,我可以在旁邊看。”
謝繁快要被吓死了,鋼琴一下子發出很大的聲音,他擡頭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這種反應沒有吓退童緣,相反,還助長了人嚣張的氣焰,童緣覺得更有意思了。
他如今打量着謝繁,發覺人真還挺好看,以前怎麼不覺得呢?他還真就敢想,敢在心裡點評:和他睡我也不算虧,更何況還有唐星辭捎上,啧,要是銜玉知道我睡了唐星辭,那肯定很熱鬧。誰都可以背叛誰,本來就是這樣。
他不退反進,接着開玩笑道:“我就那麼一說,你别當真啊,太刺激的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