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例子?”這句話就像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隻見童緣接着叫道:“是我跑到銜玉的學校裡面,是我坐在他位子上的,不信你去問銜玉。”
唐星辭感覺天都要塌了,但心裡還想抱頭,自欺欺人地說不信,他先是喃喃地說不可能,被人反駁後就把手機扔遠,那邊罵了一陣挂斷了,之後他就站在沙發旁呆呆地看。
突然間,手機屏幕又亮了。
掙紮了一番後,他樂觀地想:說不定是童緣來說明是惡作劇了?于是就跑過去拿起了手機。
可想而知,他看見那是謝繁的消息時人是崩潰的。
謝繁說:生日快樂,我在家裡給你準備了禮物,你能不能回家一趟來拿?對不起啊,因為我也不知道你現在住哪兒。
非常正常,非常溫柔,因此特别不像謝繁。
他感到一種特别的恐懼,這種恐懼操縱着他哆哆嗦嗦地打下了兩個字:不了。
打完之後他才有了點安全感,于是他才知道那是與謝繁見面的恐懼,他心裡其實完全相信了童緣的觀點:今天直播間裡的那個人,小滿,謝繁,這三個身份是一個人,組成起來的是他不認識的謝繁,也是真的謝繁。
謝繁的黑暗面很恐怖,他隐約覺得那可能會毀了自己,突然曝光戀情這種事人肯定幹得出來,他還是不要接觸好了。
而且小滿就是謝繁的話,那他肯定很早就知道自己和球球換過身體了,那他一直不說,是想幹什麼?看笑話?還是認為這是個把柄?琢磨這點也太累了,唐星辭怎麼也想不明白謝繁這是為什麼。
後來直播間那事上熱搜後,程瑤因為有人磕cp而跑來逼問那是不是人偷偷交的女友時,他竟然荒謬地覺得這就是謝繁的目的,夠變态夠奇葩,就挺有謝繁風格的,怎麼不可能呢?
他在程瑤質問的間隙去了趟衛生間,把謝繁的聯系方式都删了,直接原因是避免被程瑤查到,怕查出點什麼,更深的原因恐怕是為了心安理得。
他知道這絕對會傷謝繁的心,他也不想這樣的,所以他要裝模做樣地也擺出受害者的位置,說自己是被逼的,自己其實不想。
他似乎預設了一番謝繁會強迫他的未來場景,當下就在為那副場景找說辭,好讓謝繁未來放過自己。這其實是有些過度驚恐了,這種驚恐壓制住了他對人的愛,使其删除号碼時隻感受到很少的心痛,而有很多的輕松。
那份心痛在謝繁這成千上百倍地放大了,他的死刑判決書簡簡單單,隻有兩個字“不了”。
連生日也不跟我過嗎?唐星辭這是真的想不要他了。自己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嗎?難道是今天直播那事的報應?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不過唐星辭應該還沒發現吧。
在度過最初沖擊性的絕望之後,謝繁經過思考,又撿回了理智,他覺得事情肯定出了點問題,他得趕緊搞清楚是哪的問題,但大方向還是沒錯的,未來也是光明的。唐星辭就是這種需要冷靜的人,上次人不也跑到國外去了嗎?這次和上次一樣,沒有區别。
抱着這種想法,他憋着等了四天,給了人四天冷靜的空間,之後卻感到非常後悔,尤其是得知自己被拉黑,小号發消息對方也不回以後。他這回真的慌了,失眠一晚後,上門去找對方。
他之前說不知道人現在住哪兒是假的,他早就守過了公司,跟蹤人回過那棟别墅了。
到那别墅跟前時,他才發現自己沒換衣服——我是不是可以賣個慘?
摁響門鈴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把禮物帶來,這樣就沒有登門拜訪的借口了,他得趕緊想一個。
就在他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門開了,唐星辭好漂亮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當時他的第一想法讓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好香啊。
“我是來道歉的。”謝繁這時終于想到了借口,門在他身後關上,獨屬于唐星辭的香氣包裹住了他。他這才明白,原來這麼多天自己一直在思念它,他一刻也不能沒有它,這是他安定與幸福的一大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