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星辭生氣了,瞪着眼睛看謝繁拉着周凜到一邊去說悄悄話。他非要報複不可,于是等兩人說完,他也把周凜拉到一邊,說:“你還在試用期的,知道的吧?”周凜點了點頭,他才滿意地釋放了人。
在宣布決定的時候,周凜的目光在他倆之間轉來轉去。謝繁看着很輕松,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甚至悄悄對他說了一句:“你不懂人心。”唐星辭則很緊張,他寄希望于周凜是個有信用的人。
“我覺得,”周凜在最後低下頭去,低聲說道,“謝繁跳得好一點。”
唐星辭氣炸了,下一秒就不管不顧地甩門走了。他不讓謝繁上車,不願載他回去,兩人在停車場裡拉扯。死皮賴臉上了車後,謝繁也隻敢挨邊坐,很有眼色地消停了。
唐星辭氣有點消了之後,冷冰冰地問他:“你跟周凜說什麼了?”
謝繁一五一十地回答:“我說我盡量安排他和陳開心見一面。”
“靠!這個傻子。”他還有些氣不過,“工作都不要了。”
“你真生氣了?那我不安排好了,反正我說的是盡量。”
唐星辭覺得謝繁這也太陰了,很讨厭。他坐過去,讓人看自己操作手機,他在微信上告訴程瑤,他不想要周凜做他的舞蹈老師了。
沒辦法,誰叫周凜答應他的沒做到。
程瑤一頭霧水,發來問号,他不想多解釋,讓人别管。等到人又問男朋友事情的時候,他趕緊把手機扣過來了:都說了謝繁不是他男朋友!
看,給謝繁得意的吧。
“你再笑一個試試?”
于是,謝繁靠過來,扒着他的肩膀笑,以為他看不見就好。
“停車!”唐星辭大聲抗議。
這招很有用,謝繁立刻直起身子來,背過身去了,很安靜。剩下的路程裡,兩人相安無事。
回家不久後,謝繁就帶着條件來找他了,他們打賭時就說好了的,赢了的人可以向對方提任何一個要求。
但謝繁赢得并不光彩,因此唐星辭有些不樂意,他說:“不能太過分,你赢得也不怎麼樣。”比如,謝繁如果提出要和他睡覺,不正經的那種睡覺,他應該是會拒絕的,家裡現在都沒套呢,開什麼玩笑。他突然想到了謝繁房間裡那堆玩具,更加覺得無語了:不搞正經的,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
“放心,不過分,我會陪着你。我想讓你演一場戲,你選現在就開始比較好……”謝繁吞了吞口水,忐忑地遞過了劇本。
唐星辭接了過來看,越看越臉色越蒼白,最後血色全無,把劇本啪地合上了,說:“不行!”
謝繁截取的是話劇《渺小一生》裡的一段。故事裡面,主人公裘德被福利院的修道士□□并拐賣成為了童妓,逃跑離開修道士後又因貧困與無知而堕落回那行當去。在他覺得一切都無所謂的時候,他被人撿了回去囚禁起來,通過悲慘的囚禁生活,他才意識到了向下自由的危險性,從精神上棄絕了堕落。
謝繁如今想讓他演的,正是這段囚禁生活。但這隻是嘴上說的吧,實際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24小時,你睡一覺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會輕輕綁住你的。”
唐星辭胸悶,不看他,仍舊說:“不行。”
“你可以一直和我聊天。我什麼也不幹,就在門外陪着你。”
唐星辭想他不裝了,一開始不還說要演戲的嗎?呵。
“我沒有想要侮辱你,在這24小時裡,我不會闖進去的。”
唐星辭忍不住地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謝繁又退一步地央求他:“我也把我的手綁在門把手上,陪着你,這樣行嗎?”
“你簡直有病!”唐星辭要被他搞瘋了,這又是什麼馊主意啊?他圖個什麼啊?
“醫生沒說要給我開藥,我隻有安眠藥。”謝繁低下頭,又碰了碰他的手,問,“所以,行嗎?”
唐星辭心亂亂的,語無倫次地問他:“為什麼?我不明白。那我怎麼上廁所呢?哪裡有地方?”
“就你的房間就可以,你可以想象被關在地下。”
唐星辭沉默了,讓他想象?
“當然,最好是地下室。”
“你敢!”唐星辭瞪着他,否了這個方案。
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好久後,謝繁又摸了摸他的手,問:“可以嗎?”
他打了一哆嗦,盯着人糾結來糾結去,最後他敗給了謝繁強大的意志力,再僵持下去他累了,他疲憊地說:“你把安眠藥給我拿來,我怕我今晚睡不着。”
謝繁忍住笑容跑走了。在他離開的很短時間裡,唐星辭抓緊想些有利于他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