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謝繁在你身邊?”
“呵呵,我在外面,他和銜玉在咖啡館裡面!算了,我給你拍張照片。”
照片雖然隔着窗,并不清楚,但唐星辭靠氣質認出來了那是謝繁。
“他和銜玉見面幹什麼?”
“不知道,東西被他發現了,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童緣開始陰陽起來,“我看他對竊聽器挺熟的,太好了,那你家裡面肯定沒有外人能裝這東西吧?”
“你等一等。”唐星辭放下手機,理了理自己亂成一團的思緒。等理出了重點以後,他才重新拿起了手機。
童緣在罵髒話,他讓人閉嘴,兩人便掐了起來。
唐星辭雖然收獲了一肚子氣,但也從中得到了兩個重要的信息:一是齊銜玉和童緣同居了;二是今天停車場那件事是齊銜玉主動去找謝繁的,他似乎和人有話要說。
至于唐星辭最關心的“謝繁為什麼要半夜約齊銜玉見面”這個問題,童緣他也沒法解答,他隻會喊着道:“沒有原因,我看謝繁就是有神經病!他發癫了,你快點帶人去看病!”
“你才有病!”唐星辭挂斷電話,接着把人丢進了黑名單。謝繁正常得很,他這麼做必然有原因,事情越奇怪,越說明這個原因不同尋常。
究竟是什麼?唐星辭抓了把頭發,想不出來。
“唐唐,你睡着了嗎?”謝繁微信問他。他怎麼答?
“因為你的事,我現在睡不着。”直接把事情攤開說了?還是藏一藏,說“沒有,在等你,我一個人睡不着。”
唐星辭收攏起胳膊,抱着膝蓋沉思,最後這麼發信息給謝繁:“沒有,睡不着,我想你了,你快回來。”發完後,他如釋重負,把手機丢下,下床去套了件毛衣。
他之後沒有回到床上,反而抄起了手機,站到了窗邊等待。
窗外的世界像是一條慢慢流淌的黑河。他靜靜等待象征着謝繁的那道光流過來。
一開始,他腦子還不清楚,看任何豆子大的燈光都像是謝繁,在一次次的失望過後,他冷靜了下來。當謝繁真的回來時,他心情複雜地坐回到了床上。
謝繁輕輕推開大門,一邊留意四周情況一邊蹑手蹑腳地移動,走上樓梯時,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終于站到了房門前。一線微弱的燈光從門縫裡漏了出來。五分鐘後,謝繁扭開了門。
唐星辭穿着一件聖誕節樣式的綠色毛衣端坐在床頭落地燈投放出來的光暈裡,表情像是要睡着了。
“唐唐?”謝繁輕輕喊道。
“哦,你回來了!”唐星辭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
謝繁肩頭一輕,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很快又僵硬地停住了。他當時的心情,就像是久在黑暗中流浪的人看見一個發光的山洞一樣,處在危險與得救的交界。
“過來啊。”唐星辭雙手舉過頭頂。
謝繁下一秒就心領神會地跑過去給他脫毛衣。“睡覺吧”,他聽見唐星辭輕輕說,又輕輕地把他抱住。
“嗯。”謝繁站着,幫人理了理稍亂的頭發。
他們脫了衣服,關燈,躺下來,面對面、手相連。唐星辭親了親謝繁的額角,笑了笑,然後說閉眼。
謝繁在數數,數到十的時候偷看起唐星辭來。室内很暗,他用想象補全了人的臉。在想象裡,他摸了摸人翹起的嘴角,親了親人的酒窩,心裡感到充實的幸福,慢慢便湧起了睡意。
在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人在親吻他,于是他驚醒了,吻他的人是唐星辭。唐星辭帶着一種令他費解的熱情在親吻他,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不安。“等等,這麼晚了……”他拒絕過,但失敗了。
他們做了三個小時,直到唐星辭發洩完情緒,直到謝繁精疲力竭。
“我去洗澡。”
唐星辭先沖澡清理了内外,然後開始泡澡。這時是6點13分,天剛開始亮。他發了會兒呆,看完了日出。回過神來時,手指都有些泡皺了。
工作吧。他這麼提醒自己,站到了鏡子前,他看見了黑眼圈。
“操!”
他赤裸着沖出浴室,走出房間,到衣帽間裡随便穿了套衣服,便開車去公司了。
在公司大廳裡,唐星辭剛好和練舞結束的丁洋遇上了,但一反常态的,他這次沒打招呼。
丁洋張了張口,望着人走向電梯的背影,臉上表情先是失落,然後是疑惑,他在奇怪唐星辭怎麼會這麼早來公司。
程瑤出來倒咖啡時,也吓了一跳,“你怎麼來了,下午不是還要直播嗎?”
“補覺,10點叫我。”唐星辭進休息室,把自己抛到了沙發上。
他睡不着,起來轉了一圈,把上次完成了的拼圖一把子拆了,重新開始。拼到一半心靜了,他便放下,開始給助理安排任務。
除去和工作相關的内容,唐星辭還叫人去訂個今晚溜冰場包場的票。緊接着,他又給齊銜玉和呂一都發了消息,讓他們今晚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