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虞溫琢被刺殺一事,朝中衆臣報有不一樣的想法。
有幸災樂禍,有事不關己,更有試圖踩上一腳的。
這些在陸寄野出面後,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不知道這位陸大将軍是不是吃錯了藥,竟幫着曾經的仇敵說話。
對于這樣的行為,順元帝也頗覺詫異。
陸寄野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虞溫琢再不濟也是他名義上的正妻,被人如此欺辱,不就等于在打他的臉?
衆人一想覺得有些道理,他們知道這門婚事的真相,但天下人可不知道。
如果虞溫琢真的遇害,而陸寄野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倒是會叫百姓們覺得心寒。
人雲亦雲罷了,哪怕陸寄野是衆人心中的戰神,也抵不過名聲的重要。
而唯一持懷疑态度的正是順元帝。
他想看的是這兩人互相牽制,而不是化解前嫌。
但陸寄野确實有資格在早朝上提起這件事,畢竟他是虞溫琢的……夫君。
想到這個稱呼,順元帝眸光暗了暗,他看着陸寄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而來的敵意。
“皇上,臣希望能親自審理這個案子。”
陸寄野目光淩厲,那雙長眉微蹙,讓這張俊美的面容格外吸引人。
順元帝忽地笑了,“慎王,你似乎對朕的太傅……過分在意了。”
“皇上說笑了。”陸寄野絲毫不懼,“虞溫琢隻是一個小小典籍,當不起這一聲太傅。”
他話鋒一轉,“況且他是我名義上的妻,為他查明真相自然是我的職責。”
“職責嗎?”順元帝笑容溫和,那雙眼睛卻詭谲不明。
“既然慎王如此重情重義,那此事便交與你吧,朕想你不會讓朕失望吧?”
“臣定會盡職盡責,查明真相。”
陸寄野垂首行禮,無人看到他那愈發涼薄的神色。
順元帝果然對虞溫琢有其他心思。
這才是陸寄野的目的,他想試探出順元帝的态度。
他很敏銳地察覺出這位的不悅,尤其是在說虞溫琢是他的正妻之時。
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順元帝的感情并沒有多麼純粹,也許隻是占有欲作祟。
陸寄野又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也許隻有了解所有事情之後,他才能知曉真相。
下朝之後,他被王公公請進了禦書房。
“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順元帝放下手中的狼毫,示意王公公賜座。
坐下後陸寄野才問:“不知皇上叫臣來是為何事?”
“遇刺一事查的如何了?”
陸寄野心中了然,卻隻道:“臣還未查出什麼。”
順元帝品着茶,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高愛卿對朕訴苦,說你和刑部的人意見不合?”
這還要從昨日下午說起,陸寄野曾交代過那刺客不能死。
然而刑部接手後卻沒有留手,這刺客也是個硬骨頭,一句話不說,隻有痛極了才會吭一聲。
刑部侍郎朱雄的脾氣過于暴躁,對上這樣的犯人就跟杠上似的,非得審問出什麼。
然而一個不注意,那刺客差一點便自了盡。
後來陸寄野知道此事,便找去了刑部。
朱雄并不認賬,甚至怪陸寄野早前用了私刑。
他叫來大理寺的高大人,硬要将這次的失誤按在陸寄野身上。
高大人夾在他們中間有苦說不出,隻能禀報給順元帝。
這也是陸寄野在早朝上當着衆人之面,請求親自審理這個案子的原因。
“皇上知道的,朱大人與臣早有争端。”
他此前就與刑部共同處事過,結果自然與這次相同。
“也罷,交給你朕也放心。”順元帝擡了擡眼,“事關朝廷,不得疏忽。”
“臣明白。”
陸寄野早就料到這樣的場景,之後恐怕不會太輕松。
順元帝大概率會放任旁人幹涉,好治他個失職之罪,畢竟能打擊他的機會可不多。
其實這并不是明智之舉,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放不下這件事,隻有親自調查才能安心。
“虞愛卿的傷可好些了?”順元帝故作感歎,“他才剛好,如今又受了重傷,身體怕是要虧損。”
陸寄野心中泛着冷意,這不正是你期盼已久嗎?
“皇上放心,臣會尋些藥材,為他滋補。”
他說着還做出仁至義盡的模樣,“至于結果如何,就隻能看他自己了。”
順元帝神色不明,沉默片刻隻道:“朕也賞賜了一些,你一并帶走吧。”
陸寄野應了下來,他不想在虛與委蛇,行禮後告退了。
離開皇宮後他依舊在回想方才的情景,虞溫琢的右手應該便是順元帝所為。
他想起昨日那晶瑩的淚珠,便控制不住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