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岚跟随她的力道也向前走了幾步,随後穩穩的停在了半空中,他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随後感受到漫天的雪花撲面而來。
又是一個新的空間。
蕭岚擡頭望了一眼,覺得這裡給自己說不出的陌生和熟悉感。
“我們先趕去村落吧,看看這裡有沒有别人。”
江竹野提議道,她剛要生長出鱗片,這個蕭岚從背後抱着帶了起來,周身形成了一圈小小的真空帶,把冷氣隔絕在了外頭。
蕭岚此時的身體有些說不出的緊繃,渾身的細胞渾身的細胞都在對這個世界展現出敵意,他飛快的向前趕去,掠過一排排松樹的尖頂。
“放松一點,也許這隻是一個新的秘境。”
江竹野倒是心情略微放松,她拍了拍蕭岚的肋骨,如願讓他的身體軟了下來。
“你别亂捏我。”
蕭岚在江竹野的臉邊蹭了蹭,輕輕降落在了村口,小聲道。
也不知這是個什麼物種,在感情表達上木讷的很,突破了那層界限之後倒是無師自通的很快。
江竹野邁步走進這沒有聲響的村子,沖着唯一一個煙囪裡冒着炊煙的房屋走去。
她輕輕地叩響了門,聽見敲門聲在一片荒蕪中逐漸消散的痕迹。
沒有人應答,她也沒有感應到任何活人在屋内行動。
既然沒有人,那哪來的炊煙?
“難道是房屋的主人正好有事外出了?”江竹野喃喃自語道,她正準備拉住蕭岚巡視一番周圍,卻看見門自己吱呀一聲,開了。
江竹野順着打開的門向裡望去,看見側邊的壁爐正劈裡啪啦地燃燒着篝火,客廳内部的桌椅一塵不染,擺着暖黃色的桌布,内屋廚房裡不知炖着什麼,飄出了飯菜的香氣。
方才還覺得四周空茫的一片,這會兒院子内部卻好像突然出現了一捆捆劈好的柴火,小路被人清掃過,隻是又在這段時間裡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江竹野心有所感,她擡腿走進了房屋,迎面和暖意擁抱了個滿懷,随後四肢都活絡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
“你感受的到這個世界在想什麼嗎?”
江竹野扭過頭問。
蕭岚也終于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有些微妙的不爽:“他隻歡迎你,不太願意讓我進來,不過還好,最後他說讓我們在這裡住一個晚上。”
“你知道的這麼詳細?那他為什麼要讓我們在這裡待一個晚上?”
“不知道,看起來他隻是想認識一下你。”蕭岚從袖袍裡掏出了一包藥,冷哼一聲:“快到夜晚了,我去熬藥。”
說着,他自顧自地走進了廚房,嘴裡不時低聲念叨着些什麼,好像在和人争執些什麼。
江竹野這才想起來蕭岚似乎一直在刻意回避談到自己的真身,卻又和世界的本源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她坐進了柔軟的沙發,嗅到了廚房傳來的清苦的藥味。
如果隻是一晚的話,江竹野願意留下來看看這個空間到底想做些什麼,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需要要趕在局勢進一步惡化之前先辨明自己真正的立場。
蕭岚端着藥走了過來,把碗向着桌面輕輕一磕,随後揮了揮手,屏退了什麼事物。
“好了,現在他也看不到我們在做什麼了。”他帶着些許的得意笑了起來,随後将碗中苦藥一飲而盡,然後盯着江竹野。
壁爐裡的篝火燃燒地更旺了,像是在宣洩着主人的不滿,可江竹野還沉浸在方才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這兩個生物莫名其妙的争風吃醋。
她低垂下眼睛,分析了起來:“我小時候就生活在這裡,然後那場意外過後,就被母親帶去了榕城,而多年以後那兩個秃鹫族人又來找我們尋仇,最後我的母親也消失在了這附近。”
“還有這片空間,我覺得它和我的世界一定有着相同之處,也許對于這裡來說我的世界也算是一個大型的秘境——”
江竹野發現自己的思路又偏向了那個自己最不願意相信的答案,于是閉上了嘴,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道陰影打在了她的面前,蕭岚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給了她一個散發着藥味的吻。
“先别想别的。”蕭岚的臉又紅了,但還是堅持往下說了下去:“這屋隻有一張床,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
江竹野沒了聲響,她幽幽地盯着蕭岚。
“這樣看着我作甚?”
“沒什麼。”江竹野突然上手捏了捏蕭岚的臉,她感慨道:“早知道你實際上是這個性格,我就該早點拐了你,省的從前夜長夢多,孤枕寒衾啊。”
“再說了,下午你是舒服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