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傳聞中,水神與火神大戰撞倒天柱不周山,神力附着在不周山的天階石上。
而娲神在補天煉化五彩石之時,将不周山的天階石也一并熔煉其中,卻并未将其煉化,反而煉成了水火相容的不周石,因為無法用于補天,于是就被遺落了下來。
後來,随着古神隐沒,上古神物也幾乎在世間絕迹,隻有不周石留了下來,被一對有情人所獲,因着不周石水火交融的奇特屬性和外觀,這對有情人用伏羲琴遺留的一根琴絲将其墜成裝飾佩在身邊。
不知因何原因,這對有情人最終走向了的決裂,分道揚镳之際将其一分為二,成了一半似珏非玉,似水非水的天水碧和一半烈焰環璧,似火非火的天火玦。
墜着不周石那根琴絲也斷成兩截,一截墜着天水碧,一截纏着天火玦。
後來那兩人,一人重新開創了神界,一人則擁立了魔界。
再相逢之時,雙方已站在了敵對的立場之上,在展開了一場命運的對決之後,二人在合璧的不周石之中窺見了一道天命欲絕神魔的天機。
為了給神魔兩族留下一線生機,二人放下立場之争,借助不周石的神力在上古洪荒戰場的遺地,古神留下的一道巨大天塹中開辟出了鴻蒙封印,并以此劃分神魔兩族領域,約束神魔兩族不得跨界。
為了加固封印之力,二人也雙雙殒身,将自己困守在封印之中。
在聽完這段往事的叙述之後,我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故事中那對決裂的有情人是……祖神和初代天魔尊?”
“什麼叫天命欲絕神魔?還有——”
“鴻蒙封印居然不是上古同神魔塹一道留下的?而是祖神和……開辟的嗎?而且——”
“墜着不周石的伏羲琴琴絲?聽着怎這般像……”
一時間周圍都回蕩着我疑惑重重的聲音,我實在有太多疑問了,一下湧現了太多讓我驚駭的訊息在腦海中,實在有些……神搖目眩!
我很難想象無盡歸墟裡神魔喊話之時,這些秘辛傳聞回蕩在虛空中,那些同我一般無知的各族之人,在聽聞後都是何等瞠目結舌的神情。
我一邊因聽聞這些秘聞而震撼,一邊又因錯過了這番場景而遺憾。
“你猜的沒錯,花神神格中的情絲就是那截本來纏在天火玦上的琴絲。”莳瀾神君的聲音适時響起。
不知是不是我太過震驚的緣故,我竟未察覺到莳瀾神君是何時出現的。
他未理會我的怔楞,繼續道:“本來那根完整的琴絲因為浸染了祖神和初任天魔尊歃血定情時融合的血,在神力交合之下逐漸演變成了情絲,後來随着兩人的決裂也一分為二,天水碧性質溫和,所以月老後來幻化姻緣樹的那截情絲完好如初,而天火玦性質猛烈,上面纏繞的情絲在天火長久熔煉之下成了一團隻具神力不具神形的無形之物……”
說到此處,莳瀾神君嚴肅的看着我:“所以我此前幾番叮囑你,若要取出神格中的情絲必須先找到能盛放的容器,不然後果難料。”
我忙應和道:“前輩放心,我自是不會亂來!”
說完我又不免問道,“那,那它們都是在祖神和初代天魔尊困守封印之後,才流落在外的?”
“那是自然,不周石一分為二後,天水碧和天火玦一直都在祖神和初任天魔尊身上帶着,直到那場對決之時,再次合璧,而後就是被用來開辟鴻蒙封印,在那之後不周石遺落魔界,情絲流落天界……”
說着莳瀾神君似是想到什麼,補充道:“也正因這鴻蒙封印是因不周石而開辟,所以你我這樣身負花神神格的人,才會在靠近之時,因着情絲與這鴻蒙封印之間的牽引而被拉扯進來。”
我聞言一愣,回想起當時落入鴻蒙封印前的場景,忽而心有餘悸。
幸而當時有赫淩花影的警示,我才能在清醒間将神格剝離,若是花神神格一并随我落入這無盡歸墟……
我不敢想象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命運交錯,若是改變了其中一環,我如今是不是就困死在了這鴻蒙封印裡?!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額間,在落入鴻蒙封印後,額間的花影在爆發最後一股赫淩之力後就已經消散了。
看着我的一番動作,赫淩神君眼中透露着了然,“我赫淩一族的福祉神樹,天生便帶有些預知和警醒的神力,神效如何全看自身神力與祂的機緣契合。”
“除了幾次額間灼熱的警示外,平日我内心中欲做某些事時,隐約會冒出的一些不合時宜的直覺,是不是都是赫淩神力在提醒阻止我?”
“祂是否不讓你去花靈界?”
我聞言心中一凜:“而且也隐約提醒我不要回靈澤!不要靠近神魔塹!!”
莳瀾神君神色有些凝重,手中蓦的出現一枝我先前折給他的赫淩花枝,他輕輕摩挲着花枝,道:“我赫淩的先輩曾提起,赫淩神樹的神力要遠超乎我們的估量,祂的預知能力似乎可以窺探到某些天機,但卻并不能告知于我們,隻能成為日常趨利避險的預警,而且預警的神效還要看自身與祂的契合度,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機緣……”
“祂能幾次三番的警示于你,想來你與我赫淩一族的神緣很是不淺。”說着他神色又有些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