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纖想讓炎朗快點騎過去，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樊帆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江纖。”他喊了她一聲，神态不似平時那麼淡然，而是很凝重，“我有話要跟你說。”

“看來有人傳話傳得不是很到位。”炎朗盯着樊帆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就說清楚點，以後别出現在江纖面前。”

樊帆置若罔聞，目不轉睛看着江纖:“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江纖垂着眼眸:“我說了我不需要道歉，你走吧，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在我這兒沒有過去。”樊帆說着看了炎朗一眼，“能不能麻煩你回避一下，我想單獨跟她說。”

“不能。”炎朗提高了聲音，“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江纖見他一副要跟樊帆杠到底的架勢，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算了。”

“不會耽誤太久的，最多五分鐘。”樊帆看着江纖，“還是你希望我在校園裡跟你說？”

江纖頓了頓，然後下了車，炎朗雖然憋着氣，但還是蹬車往前騎了，距離他們大概十幾米遠停了下來。

“你要說什麼？”江纖攥着書包帶，還是低着頭不肯看樊帆。

樊帆歎了口氣:“做錯事的是我，沒臉的也是我，你應該理直氣壯的看着我。”

“不了。”江纖說，“我怕看到你的臉會控制不住動手。”

樊帆:“……”

“動手也是應該的。”樊帆上前一步，低頭看着她。

江纖立即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樊帆點點頭:“行，那我直接說了，給你寫情書的确是蓄意接近，且動機不純，宋姚說的都是真的，這一點我無可辯駁，當初我可能腦抽了，我承認是我的錯，但是……這隻是最初，後來跟你相處的過程中我并沒有把這個當做目的，我沒有真的想去傷害你。”

“那是因為我沒有上當。”江纖擡頭看着他，“但是如果呢？”

樊帆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聲問:“你會嗎？”

江纖沒察覺到他的語氣變化，還沉浸在自己的憤怒裡:“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要上當了呢？”

“那我……”樊帆頓了頓，“大概會很高興。”

“你……”江纖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這就是他道歉的态度？簡直無可救藥了。

“對不起。”樊帆直視着她，“江纖，對不起。”

“我說了我不需要道歉，我就想知道這兩個多月以來你們是怎麼把我當笑料看待的？以及如果不是宋姚告訴我，你打算羞辱我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啊？你自己說，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心裡會怎麼想？”

江纖越說越來氣，眉頭緊緊擰着，有那麼一瞬間樊帆真覺得她會撲過來對自己動手。

“我會想這個人真是個畜生。”樊帆輕歎了口氣，“所以我作繭自縛。”

“……算了，不想跟你說了，以後……”

“江纖，我哪兒比不上炎朗？”

他突然冒出這句話，江纖起初還沒反應過來，之後吓了一跳:“你小點聲，别被他聽到了。”

“那你回答我。”

江纖困惑地問:“你為什麼要和炎朗比？”

樊帆一瞬不瞬看着她，最後笑了:“算了。”

說完轉過身往前走，路過炎朗身邊時停了下來，側頭跟他說了什麼。

江纖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完了完了，在她看來樊帆像是生氣了所以去和炎朗告密了。

這可怎麼辦？

怎麼可能不在乎呢？那是她心底埋藏得最深的秘密，她不敢想象就這麼突然被炎朗知道會是什麼狀況……

樊帆話說完就潇灑地離開了，江纖雙腳像被釘在了原地，都沒勇氣上前問問炎朗，還是炎朗自己騎着車過來了:“愣着幹什麼，上車。”

他神态自若，不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江纖這才敢問:“樊帆跟你說了什麼？”

“别理他，莫名其妙的。”炎朗輕嗤一聲，“趕快上來，要遲到了。”

原來并不是告密。

虛驚一場。

江纖擡手擦了擦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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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老何照例要發表一番長篇大論，同學們照樣聽得昏昏欲睡，老何不高興地拍了拍桌子:“都給我打起精神，我問你們，現在高幾了？”

底下一片有氣無力的回答:“高三。”

“高三生有像你們這樣的嗎？”

“沒有……”

“嘿，我還沒說什麼樣呢，看你們一個兩個的，跟沒吃飯似的。”

“報告老師，早上确實沒吃飯，忘了定鬧鐘了。”是周振安的聲音。

話落，周圍一片低低的笑聲。

老何眯縫了一下眼睛:“全體給我起立。”

同學們沒精打采地從座位上起身。

江纖慢了一拍，被秦敏拉着站了起來。

“我再問一遍，現在高幾了？”

“高三！”

這回聲音明顯洪亮了許多。

“最關鍵的一年了同學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什麼？”

“努力學習！”

“有沒有信心考上心儀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