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灼醒來後,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他和黎願睡覺一人一床被子,屬于黎願的被子整整齊齊的鋪好,枕頭上一點餘溫也沒有。
他覺得家裡空落落的。
往常的這個時候他在幹嘛呢?
以前,徐映灼不用上班,要麼徹夜不歸去哪個酒吧鬼混,要麼在家睡懶覺到下午,和朋友們在家燒烤打遊戲。
對了,他結婚太久,差點兒都忘記曾經單身的生活是多麼多姿多彩!
被丢下的幾分失落蕩然無存,徐映灼興沖沖地在群裡發消息:
【我老婆走了,你們快來!@全體成員】
周寒:【哥幾個有那麼見不得光?[鄙視]】
田一邦:【親愛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為什麼還要人家背着你老婆?[好色]】
杜潇:【嫂子不在?她又去哪了?】
徐映灼一目十行看完,甩了個定位:
【位置】
【帶點兒菜過來,我們燙火鍋吃[舉杯]】
群裡沸騰。
徐映灼從地下酒窖裡精心挑選了一瓶平時舍不得喝的酒,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躺着
——啊,自由的味道真爽!
沒等多久,别墅外停了不少騷包的跑車,今天群裡一半的公子哥都來了,每個人都自覺帶了菜。
周寒和徐映灼關系最好,站門口嚷嚷:“開門——社區慰問留守怨夫!”
徐映灼黑着臉開門。
周寒:“别傷心了,我把我媽的澳洲和牛打包全帶來了。”
杜潇:“我帶了今早從菲律賓空運過來的東星斑!”
吳一邦:“我……我帶了五十個雞蛋!”
“誰吃那麼多蛋?雞聽了都得害怕的捂着屁股跑。”徐映灼氣笑,踹了他一腳。
衆人插科打诨的進去參觀徐大少爺的婚房,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來,黎願不喜歡家裡有生人,徐映灼平時沒敢帶他們回來。
以前去徐映灼家大家都很随意,沒想到他今天……
“喂!進門換鞋,别把我家地闆踩髒了。”
“吳一邦你鞋能不能好好放?……别亂扔垃圾!”
“你們抽煙的能不能去陽台?臭死了!”
周寒忍無可忍:“我們走的時候你讓阿姨打掃一下不就好了?真把自己當賢惠的妻子?”
徐映灼一愣,對哦,他什麼時候變成這種人設了?
“你沒發現你現在都變得不合群了嗎?”周寒語重心長的問他,“灼哥,我們京都十少的口号是什麼?”
徐映灼猶豫答:“及時行樂?混吃等死?”
“對!”周寒用力拍他肩膀,痛心疾首批評:“可你看看你每天都在幹嘛?成天跟在女人屁股後面跑,患得患失,婆婆媽媽!居然還跟着她去華盛上班,霧色新到的酒你嘗了嗎?賽車館的周賽打卡了嗎?新買的遊艇坐了嗎?真是不務正業!”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其實我覺得。”杜潇小聲嘀咕,“跟在女人後面跑也沒什麼……”
周寒:“閉嘴!”
沙發上的男人越來越沉默了,周寒想到一種可能性,小心翼翼問:“灼哥,你該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徐映灼反應極大,登時反駁:“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氣氛僵持,幸好吳一邦解救了他,在餐廳大吼:“灼哥快過來,你家火爐咋開啊?”
徐映灼松了口氣:“走吧,吃飯了。”
*
熱氣騰騰的火鍋吃得額頭冒汗,杜潇随手拿了塊毛巾擦汗,不料徐映灼筷子一摔就沖他吼:“你有病吧?别拿我老婆的羊毛巾!”
杜潇也有點挂臉:“我又不知道是她的……那這條我帶回去了,重新給她買一條。”
“還給我。”徐映灼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火氣,非要上手搶。
黎願的羊毛巾被拉扯着,幾乎就是一瞬間,搖晃的流蘇擦到火苗瞬間被點燃,杜潇被燙到了手,下意識把着火的圍巾扔得老遠。
“着……沙發着火了……”
“還吃什麼吃!快滅火!”
吳一邦最先反應過來,眼疾手快,順手撈起桌子上水杯的潑過去,原本溫吞的火焰瞬間撲騰得厲害,烈火燃燒。
徐映灼的聲音撕心裂肺:“卧槽,那是老子剛倒的白酒!”
*
夜裡,陳攬開車送黎願回家,黎願才看見徐映灼下午發的消息:
【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好無聊!】
她沒回。
黎願的婚房買在香樟山的最上面一排,車開到半山腰時車速慢慢變緩,最後陳攬把車停下了:“黎董,前面堵住了,應該是哪戶人家着火了。”
黑夜裡樹影把上排的屋頂全部遮住,看不出具體哪棟,隻聞到空氣中的火星味。
黎願揉揉太陽穴,下車。
消防車的聲音驚動左鄰右戶,越來越多的人圍在路中間,黎願往山頂爬聽見後面一聲驚喜的聲音。
“黎願?!”時喻山的眼睛比路燈還亮,他巴巴的跑過來:“你也住這裡?”
黎願颔首。
“這位是?”時喻山看見了跟在黎願身後同樣英俊的男人。
陳攬推了推眼鏡:“你好,我是黎董的秘書。”
時喻山松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麼大的火怎麼來的?剛剛路上聽見阿姨說,好像是電路故障?”
黎願心裡裝着事兒,一路上挺沉默的,時喻山閉了嘴,擔憂地看着她,不料中間擠進來個陳攬,把他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