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映灼腿上過敏的包倒是消下去了,可背上又添了其他新印記。罪魁禍首的那人優雅地在餐廳喝咖啡,徐映灼敢怒不敢言,草草扒了幾口飯出門了。
臨走前,他突然想到什麼,磨磨蹭蹭對着黎願說:“黎願,我皮膚都被曬起皮了,你能不能給我買點擦臉的。”
他護膚品用完了,兜裡也沒幾個錢。
黎願漫不經心道:“好。”
“謝謝。”徐映灼誠懇道謝。
到了晚上,黎願剛下班,徐映灼又打電話催:“黎願你什麼時候到家?我的臉好幹!記得給我買一瓶滋潤一點的面霜。”
黎願早把這事兒忘了,路過二環老城區邊上的小商店問老闆:“你好,請問有面霜嗎?”
老闆用藍色塑料袋裝了一瓶:“二十塊。”
黎願也沒檢查,提着就回家了。
到家後,徐映灼正洗完臉,男人皮膚清爽,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臉上的水珠從下颌線滴到鎖骨。
徐映灼:“我的面霜呢。”
黎願朝他扔了個袋子,上樓洗澡。
剛關門落個清靜,徐映灼又緊跟着過來,氣急敗壞:“你什麼意思?讓你給我買點東西就買最便宜的打發我是吧?”
他從藍色塑料袋裡抖出一瓶綠色的青蛙王子。
黎願莫名其妙:“咋了?很适合你啊,你不是總說自己是王子嗎?”
徐映灼:“……”
過一會兒他低聲下氣的求她:“那個味道太大啦……别人會笑話我的。我能不能挖兩勺你的黑繃帶?”
黎願把他推出去,門一鎖:“想也别想。”
寄人籬下的滋味太煎熬,徐映灼都忘記上一次挺直腰杆是什麼時候。
結婚後他被黎願狠狠上了一課,要想說話硬氣,男人兜裡一定要有錢!
第二天,徐大少爺早起開啟賺錢之路。果不其然,中午吃飯的時候工地的簡易房跑出一個小女孩指着他大叫:
“哥哥,我認識你!”
徐映灼心中微詫,難道他華盛太子爺的身份終于被人揭曉了嗎?那他以後該以怎樣的姿态和一起勞動的工友們相處呢?
小女孩想了想,天真道:“你是那天那個仙女姐姐的保镖!”
那天幫她撿筆的漂亮姐姐和屁颠屁颠跟在身後的保镖。
……這小屁孩。
“保镖叔叔你好幼稚,還抹香香,我們小學生都不用青蛙王子啦!”
徐映灼氣得牙癢癢,忍了一天,下工後在群裡瘋狂找人:
【@周寒出來喝酒,你請客。】
周寒:【沒錢,下一個。】
吳一邦:【沒時間,下一個。】
杜潇:【沒腿,下一個。】
徐映灼這才發現兄弟們最近過得也不怎麼好,關心道:【出了什麼事?你們最近怎麼不聊天了?】
群裡沉默了一會兒,吳一邦幽幽說:【呵呵,回家問問你老婆吧。】
徐映灼緩緩打出一個:【?】
周寒:【房子着火後你老婆給我爹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我爹點頭哈腰就把我拎回去,這段時間不準我出門,把我的卡都封了,勒令我在家反省。】
吳一邦:【我更慘,我媽給我報了個品德班,每天接受禮儀的熏陶,在家說一個髒字就要挨一巴掌,邦邦我呀現在臉真的硬邦邦了[哭泣][哭泣]】
這事兒徐映灼熟,同為巴掌的受害者,他深深共情吳一邦。隻是杜潇的狀況更慘,他艾特他:【@杜潇你呢?你的腿怎麼回事?哥們去醫院看看你。】
杜潇馬上回複:【别來,你現在挂我家黑名單上。】
徐映灼:【?】
【那天失火我也有錯,所以我就去跟黎願坦白,要了她的聯系方式,把賠款全轉給了她。誰知道那女人心忒狠了,收了錢不說轉頭把我給賣了。正好第二天我爸去黎氏拉贊助,她說杜家沒有安全意識,做事不謹慎,很難相信這樣的企業。】
【氣得我爹回家把我腿打斷,還讓我以後不準跟着你鬼混。】
然而徐映灼的關注點居然是:【杜潇,你居然敢跟我老婆私聯?】
杜潇氣死了:【這是重點嗎?!】
徐映灼看了兩遍,勃然大怒。
好哇,明明賠款已經結清,黎願竟然瞞着不說,還讓自己背了那麼一大筆賬!
這樣憋屈的日子他真是受夠了!
胸口劇烈起伏,徐映灼壓着那股子氣,陰着臉在群裡說:
【晚上出來喝酒。】
【這次我一定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