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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梨園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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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行變成了一個小影人,夾在謝之晏寫的日志筆錄中,抱臂散步在字裡行間,讀着他寫的東西。

方才他以小徒弟沒吃飽為由,去庖廚找花娘套話,碰巧花娘同葉員外的夫人江氏在飲酒小酌,他以道人之姿,聽着兩人在月下對飲,時勸慰兩句,倒也知曉了許多。

花三娘名為花知意,同江氏江雪君曾互為鄰裡,自幼認識,很是投緣。後來花娘家裡生了變故,南下投奔表親,卻同趙錦繁一般,遇到了攔路的賊匪,被謝之晏一同所救,知曉他們為梨園伶人,想着自己母親病故,父親被賊人所殺,隻身去往表親家,也不過是是寄人籬下,所遇炎涼。她便征得趙錦繁同意,留在了戲班,做了灑掃的仆婦,為班子裡的小孩添衣加飯。小輩們喜愛她,便稱她一句“花娘”。

這樣,她在歲和班安了家,與江氏平日書信往來。

未曾料到,後來江家有人忽生惡疾,江雪君雙親皆被所染,郎中看診無果,兩人猝然長逝。江家本就不大,一家老少一月之後死得隻剩了江雪君,她被鎮上的人趕了出來,自是與花娘斷了聯系。

說她是江家的瘟神,一家人都是被她克死的。将人趕出後,鎮上人又說江家死了那麼多人,江府俨然成了一座兇宅,人皆繞道而走。

可分明,在此之前,鎮上的人對他們一家,都是極好的。

這病來得急,江雪君總覺着有蹊跷,尚未查清,卻成了有家回不了的人,踽踽獨行,遇到了一窮二白卻臉上時常帶笑的葉劭凜。這人于她病弱之時悉心照顧,在茅草屋裡為她說書解悶,三九寒天為她尋醫問藥。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自是心動了。

兩人皆殒了雙親,便各自作主,在一間風雨飄搖的茅草屋裡拜堂成親。葉劭凜本是遊走江湖的說書先生,生性散漫,遇到這江氏後,便白日說書賺錢,晚上挑燈夜讀,想要搏一搏功名。

考了三次,次次沒中。

沒成想,功名沒搏成,卻陰差陽錯地發家緻富,成了歲安縣屈指可數的大戶。

葉劭凜如何發的家,江氏沒細說,卻勾得李知行想要親身讨教一番,讀書人如何成富豪?但終究還是按耐住了。

後來歲和班北上到了歲安縣,葉員外好聽戲,在他們最困窘之時慷慨以助,兩家便相熟了。花娘自然也和江氏重逢了,隻是上次一見太過匆忙,兩人未來得及說些體己話便又分散了,這次借着葉小姐生辰,戲班提前趕來,兩人也得以再聚。

姐妹兩人說完這些年的跌宕沉浮,哀歎了許久後轉而聊起了小輩來。謝家和趙家的故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對外人是守口如瓶,在戲班倒也不是什麼秘密,花娘喝到盡興處,自然談到了兩人。

她說趙錦繁這麼多年不容易,小時候頂着花名在戲班練功,姓名知曉的人少,才敢用真實名諱稱之,建了如今規模的班子。

又道謝之晏好戲,跟着趙錦繁學,又教班子裡的小輩讀書識字。

須臾花娘忽然歎惋一聲,說這小子是個情種,但奈何生在了一個邊境赤堯無情的謝家。

謝家家主滿堂姬妾,兒子一堆,個個生得彪悍,唯獨這謝小公子生得俊俏,像個書生,又偏偏有公子哥的貴氣。

江雪君問他如何得知謝家景況,她不是在中原一代于趙、謝兩人相遇的嗎?

花知意道:“嗐,那小子書生模樣自然也是書生做派,平日愛寫幾句酸詩,天天唱完戲要給我們吟誦上幾句。”

“班子裡對他寫的詩無甚興趣,倒是對他寫的日志劄記喜歡得緊。”

江雪君又問日志劄記裡寫了什麼,難道不是随興而發的小記或是書摘記錄嗎?

花娘搖頭說不是,記錄的是他的過去和與趙班主相處的點滴,還有一本不給他們看。

此言一出,李知行終于達成了此行的目的。石桌那頭江雪君還在笑問花娘如何得知,她說謝公子寫的東西不收好,被識字的小輩無意拾着過……

後頭的話李知行未再繼續聽,找了個借口離開,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便來着案頭鑽書了。

房中靜谧,月光傾洩,晚風從窗棂中吹進。紙頁翻動,驚醒了床榻上的人。

謝之晏起身,半夢半醒中下床将窗關好,看了眼被風吹起的信箋,找了本書壓在上頭,又瞥一眼案頭放的藥瓶,鑽入了被褥中。

李知行被壓得隻剩了一個芝麻大點的紙片腦袋,對着床上的人無聲叽叽歪歪了一陣,又在心裡誇自己:幸好本仙一目十行腦子靈光,都給看完了。

謝之晏如何活下來的,他也是知曉了。

從書裡出來,李知行鑽門縫而過,隐入了夜色。

***

聞故站在阿羊的床頭,垂眸看着這熟睡的少年。

睡夢中人看起來眉頭鎖得很緊,一副不安生的模樣。

他全然不在意,正要将靈識注入其腦時,忽然聽到門口有聲響,有人推門而入——輸靈入人腦的過程無法中斷,他隻能屏息藏于黑暗。

“聞故,你在幹嘛?”

有人輕聲靠近他,聽着這熟悉的聲音,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葉青盞走到了他身邊,見其體内的陰煞纏着一股紅色的“水流”,源源不斷向着阿羊湧去。

“探靈。”

“入夢。”

聞故壓着聲音解釋,又問了一句:“你來這裡作何?”

聽不明白他說的,葉青盞卻想起了閻王,“哦”了一聲,道:“這是閻王教給你的吧,天啟仙人也塞給了我一本練功法的本子。”

她又悄聲道:“我是替花娘來這裡的,她還在庖廚幫忙,讓我看看阿羊有沒有發熱病。”

“花娘郎中交代過,今日阿羊吃的藥伴有偏性,讓我看看他有沒有發熱病。”

小聲說完,屋中無人應,葉青盞又問:“你還在嗎?”

須臾後,身側人道:“在。”

“是閻王傳授的。”

閻王收了他九成的功力,怎可會教他功法。要不是他,眼下自己也不用着這麼費事“搭橋”探靈,直接便可入人夢。

——但他怎麼能讓小白花說的話落空呢?

答了葉青盞的疑問,聞故又道:“他未發熱病,困在夢魇中了。”

“閻王和仙人都是好仙——阿羊他……”

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葉青盞息了聲,聞故一言不發拉起她的小腕,從靈力和陰煞搭起的通靈橋中入了阿羊的夢。

兩人消失的瞬間,有人推門而入。

謝之晏披着一件外衫,像鬼魅一般,走到了榻上人的床前。

無悲無喜。

***

葉青盞稀裡糊塗地被聞故帶入了阿羊的夢,落腳的地方是一方難堪風雨的草屋,四野荒寂。屋中走出一名少年,身量不高,估摸着十歲左右的樣子,臉卻很同阿羊很相像。

夢裡都還是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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