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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錦繡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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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了。”

堂中人立馬有人接道:“那樹一定是妖精變的,這天雷定是對她的懲戒。”

“别吵,讓雲姨娘接着說。”

雲煙淺淺一笑,繼續接着講:“第二日,那獵戶便将那棵花樹,連根挖出——”

不等她說完,便有客人搖頭道:“常言道,‘人挪活,樹挪死’。這獵戶要不是獵戶呢,對棵被劈死的樹都這麼狠。”他這般猜測,很快便被打臉了。

看了他一眼,雲煙接着道:“搬回了家,還給養活了。”

堂中客忽然靜了聲,直待着雲姨娘趕緊說下去。

“這花樹不光活了,還被養得枝繁葉茂,花開得那叫個燦啊!”

葉青盞聽着雲煙的話,忽然想起他同楚樂天昨夜的密談——她講的,便是楚樂天同妻子洛逢君的故事吧。

楚樂天昨夜說:“逢君自被我救回家,便總愛耍些小性子,醋得緊。我若是隻料理院中的其他的花草,冷落了她。第二日,那些花草便像是被狂風肆虐了般,一盆盆倒在了地。”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重并無怪罪之意,是含笑的。

案幾後,雲姨娘道:“獵戶最愛在朗日晴空,躺于那花樹下乘涼。花樹總是會抖一抖枝幹,在他入夢之時,鬧醒他。”

李知行聽着聽着,便入了迷,心想這難道不是妻子捉弄丈夫之舉……正想着,腦中猝然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面——有人用青草,撩撥他的眼睫。

“那花樹本乃妖所化,夜裡魂靈離體,去找她在人間的朋友,一株海棠花,講她同獵戶的故事。說那獵戶長得兇,人卻是極好極好的,對待花草,如和風細雨,關心備至。她從未在人世間見過這般溫柔的男子。”

一言出,堂中客各懷思緒。

葉青盞又想起楚樂天說的:“我弱冠那年,父母相繼離世。因身形彪悍,又是一副兇相。為獵戶,被野獸抓傷了臉,又當屠夫,整日見血。平日人人見我繞道就走,我隻能養些花草什麼的陪着我,養着養着,性子倒是溫和了不少,還養出了感情。”

她想,雲姨娘有意隐去故事中人楚樂天屠夫的身份,和花樹實則為桂樹,是怕楚墨芷猜曉吧——這樣兩人的心思可就白費了。

聞故亦想起楚樂天那張有爪印的臉,緊緊盯着雲煙,心道:原是一株海棠,怪不得身上無香,妖氣淺淡。

杯中的茶涼了,故事仍在繼續。

“後來啊,花樹依舊在,卻一天一天地老去。獵戶心中憂急,卻偏巧,這時有人敲開了他家的門,是一位美麗虛弱的女子。”

“女子說她父母雙亡,無家可歸,又遇山匪,慌不擇路,跑到了這間茅草屋。”

“獵戶看着她,一陣花香撲鼻而來——他看了一眼那逐漸枯敗的花樹,什麼都沒說,将女子放了進來。”

堂中客面面相觑,賈老闆同店中夥計站在一起,撓着頭問:“聽起來,這獵戶當是發現了這女子是花妖所變吧,為何還要放她進門?他不怕嗎?”

随即便有人反駁:“這花妖這般有趣,這些日子也沒傷害過他,為何不讓進門?”

有人應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雲姨娘一一看過幾人,道:“獵戶的心思,旁人并不知曉。隻知道他們拜了堂成了親,後來有了孩子。”

衆人一聽,神色忽地一變,七嘴八舌道:“這怎麼能有孩子呢?”

“是啊,人和妖生的,這算怎麼回事?”

“這是怪胎,留不得。”

有女茶客不服道:“人家給獵戶生孩子,你們吵什麼?”

另一女子也道:“就是,真當女子生孩子容易啊,還有,再怎麼着孩子也是無辜的,怎麼能叫怪胎呢?”

先前的酒客噤了聲,臉一陣紅,一陣青。生孩子這事,他們确實不好說,畢竟他們沒生過,卻也知曉自家妻子生子時所受的苦痛。

雲煙看向說話的女子,笑着道:“這位姑娘說得不錯,凡人女子,生子如去鬼門關一趟,而妖界生凡人之子,便是去了兩趟。”

話落,堂中客紛紛睜大了雙目。賈老闆着急道:“雲姨娘快快請講。”

雲煙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先前說這些鬼來自虞淵島,是妖怪精魅的故鄉。而妖想要化人身,便要交出妖元,央求島主桃花仙賜一副人身。”

有人問了:“話本子裡不是都說,妖精可通過修煉成人身嗎?”

雲姨娘看向他,道:“您也說了,這是話本子麼,虞淵島的妖不行,隻能附身。若是真能修煉出人身,人妖難辨,人間不得亂了套。”

聽客們點頭,雲姨娘又望了眼一言不發的楚墨芷,接着說:“花妖生下孩子後,便不告而别。杳無信訊。”

客人們又是一驚,問:“為何呀?”

“因為,妖生人子,是要用自己的陽壽來換的,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活多久,便得折損自己多少壽數。”雲煙頓了頓,又道,“更遑論,妖本來就命短啊。”她目光落在楚墨芷身上,又很快别開眼,“她想讓自己的孩子長命百歲,便隻能‘以命換命’。”

堂中默然。店夥計舉手問:“後來呢?”

“後來啊,獵戶抱着孩子尋妻無果,心中抑郁,原本強健如牛的身子啊,病成了一道竹竿。不久之後,也死了。”

“啊?”雲盈将筷子放在桌上,不解道,“孩子呢,孩子怎麼辦?”

雲姨娘一步一步走回了飯桌旁,答:“孩子啊,不知所蹤。”又看向衆人,“故事講完了。”說着,目光又從楚墨芷的身上一閃而過。

她改了故事的結局。

“這算什麼苦戀啊,”雲盈不滿,“我倒是隻覺得苦了着孩子。出生沒多久就沒了爹沒了娘,可要怎麼活啊?”

這番言語,錦繡山莊的姑娘們深表同意,因為她們都是被父母遺棄或者父母雙亡的——沒雙親的痛楚,她們最是能知。

雲天缥拉了拉她的衣袖,讓她坐下。

有一位婦人接着她的話道:“我倒覺得這花妖才苦,又是被雷劈,又是獻妖元的,還折命生子,這對獵戶和骨肉,得是多愛啊?”

店中嫁做人婦的女子們紛紛點頭。

酒客間,有人小聲說:“這獵戶也有些慘,好不容易有了媳婦孩子,還隻能活一個,換我我得瘋。”

耳力極好的聞故,聽着酒客們的私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像是自語般問:“如若真愛,為何還要讓她受生子之痛。”

話落進李知行耳中,眉峰一挑,拍了下少年的肩,笑着道:“情字難解。”

葉青盞坐在帕子裡,聽着各方的言語,隻覺大家說得都好有道理的樣子。她比旁人又多知曉些,又總覺得都說得不夠全面。

她拿出銀杏,正想同谪仙說幾句心中之疑,卻被一道高聲語所驚吓,有人喊:“金縣令到!”

話落,葉青盞同谪仙還有聞故一道,與店中人一齊朝門口看去。

一金色衣袍的男人,耀武揚威地從門口邁進,正是歲安縣縣令,金蟬。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尖耳猴腮,一道袍狐面。

賈老闆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聞故同李知行相視一眼。葉青盞轉頭看向兩人,目光卻被他二人身旁的墨知所吸引。她看見——

墨知突然抱起了雙臂,身子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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