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看到夜蛾正道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明明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但後者好像還在顧慮什麼。
而在相顧無言的時候,一直沉默的X突然說話:【傑想見見你的父母嗎。】
一直埋藏心裡的想法被再次提及,雖然盡量裝作無所謂,但此時心跳還是不知不覺的加快。
他想自己應該是在意的,但表面卻照舊裝作平淡:【這和劇情有什麼關系嗎,不接觸也不會影響什麼吧。】
【是在詢問你的想法。】X繼續解釋,【他們在找你,從一個月前。】
夏油傑沉默了,他很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心中觸動的同時又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激動?高興還是期待呢,大概都沒有。
“我們會尊重你的想法。”夜蛾正道開口了,“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沒什麼。”夏油傑回答,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感覺這場三人的對話裡,夜蛾正道能聽到X的話。
他深呼吸一口氣,随後又露出以往處變不驚的笑容:“老師,與其說那些不如跟我說點有意思的事情吧,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咒靈。”
“我和悟商量過,要去找一隻能制造冰塊的咒靈。但是咒靈能造出冰塊也隻能用作降溫,真做成冰沙怕是根本不敢吃進肚子裡。”
黑發的孩子故作輕松的轉移話題,但這麼久以來的相處,夜蛾正道對他已經比較了解。
他看出孩子極力掩飾的動搖,兩個孩子中夏油傑一向是更冷靜成熟的那個,但很顯然面對親近之人,再冷靜也不過是“孩子”而已。
【你又不是被賣給五條家。】X的聲音又響起,【隻要你想就可以去做,另外不想知道背後的隐情嗎。】
【知道隐情又有什麼用呢,對我沒有任何幫助不是嗎。】夏油傑挪開視線,借着垂眸的動作遮掩去眼底的失落。
夜蛾正道主動站了起來,他走近牽起夏油傑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我知道你有顧慮,但比起還不知道是什麼的困難,你的想法更重要。”
夏油傑擡起頭,眼中一閃而過複雜的情緒:“老師,你的話總給我一種話裡有話的感覺。”
兩人對上視線,随後默契的沒有再提這個話。拿着一本書的人安靜站在門口,發現自己蹤迹暴露後,這次慢悠悠地進來:“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夏油傑率先說,“你好慢啊,是不是故意耽誤時間?”
五條悟又坐下來,雙手撐着下巴:“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吧,你就是故意使喚我。”
“随便你怎麼想。”
夜蛾正道不着痕迹地輕歎一聲,他調整着墨鏡清了清嗓子:“剛剛在說一個比較重要的任務,過幾天可能要出門一趟,你們做好準備。”
夏油傑意識到夜蛾正道的言外之意,他頓時有些欲言又止:“可是……”
“好耶,什麼時候要去哪裡。”五條悟更期待,他笑眯眯着,“還以為老師隻打算帶傑去呢,沒想到我也可以一起嗎。”
被那雙六眼注視着時,夜蛾正道突然覺得後背生出一些涼意。不過看着學生的笑臉,那種心虛的感覺又像是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
按照夜蛾正道的安排,次日因為有出門的任務,所以提前一天桃婆婆早早催促兩人入睡。
“這次可能會在外面住幾天,夜蛾先生已經提前向家主申請了,你們兩個的東西也都收拾好了記得拿。”桃婆婆絮絮叨叨的安排,“今天不能聊太晚,早點睡。”
說完後房間裡唯一的小燈也被拉滅,并排躺在床上的兩人起先還乖巧保持沉默,等婆婆一走遠立馬又翻身面對面,撐起被子蓋住腦袋。
兩人躲在被子裡說悄悄話,狹小的地方漸漸變得悶熱,彼此的呼吸聲也清晰傳來。
“傑什麼時候給我做草莓大福。”五條悟的聲音傳來,“等回來就給我做怎麼樣。”
“不是前幾天才做過嗎。”夏油傑反駁,“還有好熱,不要把你的胳膊貼過來。”
這樣的抗議沒有任何用,帶着體溫的胳膊反而更進一步,在被子裡摟住他的脖子。
被黏得沒辦法的夏油傑隻能保證:“行行,回來給你做。”
兩人難得又睡在一起,但這久違的黏糊勁,還是讓夏油傑有些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