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是在他們前往對方包間的時候,冬木雪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回頭看了下緊握雙拳的明美,就知道她也在擔心什麼。隻是為什麼,諸星大也會過來?看他的表情,似乎還非常認真?
這點懷疑先按下不提,之前上錯菜的原包間恰好離他們不遠,與他們的位置剛好成一個對角。應該是服務員上菜的時候沒注意,走到了他們這邊。
他們來的時候時機正好,服務員正停在門口敲門,看到剛剛打擾的客人們朝着她的方向過來,緊張更是增加了一個度:“客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沒什麼,”宮野明美主動開口,安撫對方的情緒,“其實我們隻是擔心這個包間的客人可能會為難你,所以才過來的。”
服務員表情看上去有點為難,急忙說道:“哎?沒關系的,平田先生是我們這裡的老客戶了,聽說大廚都和他很熟呢!”
包間裡的客人姓平田嗎?冬木雪開始思索着自己看過的那些案例有沒有關于平田這個姓氏的,平田,平田……好像很安全嘛。
“咔擦。”包間的房門被人從内部大力打開,露出一個中年男人嚴肅的臉,“你們一群人圍在我包間門口,是想要做什麼?”
他的視線越過了宮野明美,看了一眼還在緊張中的服務員,又來到了赤井秀一這邊:“難道你們是在欺負這個服務員嗎?作為客人,也不能太過分了?”
“這個,您誤會了,”宮野明美擺手,想要解釋,“我們隻是擔心她上錯菜會受到斥責,所以才特地過來。”
“是這樣嗎?”平田先生将信将疑,又回過頭來斥責服務員,“千春,你工作工作時間也快滿一個月了,怎麼還是這麼不仔細,這次又上錯菜了,下次我可就不會忍耐了!”
“很抱歉,平田先生,”名叫千春的服務員低下了頭,道歉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畏懼,“我一定會努力的。”
“這才差不多嘛。”平田先生對她的回答看起來是滿意不少,但是表情仍然嚴肅,“即便是做最簡單的工作,還是要認真才行!”
“夠了,”裡面傳來一個中年女生,一身深色和服的平田夫人對着平田先生說道,“不過是個孩子,論年紀都能當我們的女兒了,你對人家大呼小叫的幹嘛?她又不是你手下的員工。”
夫人的氣勢比起平田先生來更加沉穩,平田先生雖然嘴上嘴上反駁,整個人卻已經側過了身子:“我這也是為她好。”
夾在他們二人中間的服務員千春低着頭,在平田先生打開門後,端着天婦羅走了進去。
趁這個機會,冬木雪也朝着包間内看了一眼,裡面并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另一雙碗筷,看來平田先生今天是和夫人一起用餐。
既然這樣,那應該就可以放心了吧?冬木雪不确定地想。如果他們二人其中一人因為河豚毒素死亡,另外一人不就有很大的懷疑嗎?
夫妻之中如果一方死亡了,首要懷疑的都是另一半吧?就跟上次的那個案子一樣。
盡管這樣想着,冬木雪還是朝着包間内多看了一眼。上完菜的服務員千春已經低着頭出來了,她一直都是這樣怯懦的模樣,和包間内兩個客人的氣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她經常給這個包間送餐,也因此一直被平田先生口頭打壓吧?
“等一下,千春小姐。”等到包間的門關閉,宮野明美忽然叫住了對方。
低着頭的服務員千春面上是顯而易見的茫然,不過兩秒,在想起自己的職責後用标準的語氣說道:“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宮野明美把一個禦守放在了對方的手上,在千春疑惑的神情中,說道:“本來這個禦守是我為了慶祝諸星先生出院去求的,是可以增加幸運的禦守哦,不過現在看來,給千春小姐似乎也不錯。”
服務員千春握緊了手中的禦守,十分感激地說道:“謝謝客人,我接下來一定會幸運的。”
等到千春離開後,宮野明美才對着赤井秀一道歉:“抱歉,諸星先生。”
“沒關系,”赤井秀一說道,“看起來她比我更需要這個。”
況且他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運,賭在虛無缥缈的幸運之上。
“我們回去吧,”冬木雪轉身就走,沒打算在這裡繼續蹲守,“什麼事也沒發生就是最好的了,菜都上齊了還欸吃上幾口呢。”
不會有問題的,冬木雪眼中有着一絲遲疑,按照平田夫人指使丈夫的熟練度,就算是平田先生做了什麼事情讓她不滿,她也不至于殺了對方。
平田先生就更好懂了,一直以來生活在妻子的壓迫之下,按照之前的想法,如果平田夫人出了事,他很難逃脫嫌疑。
隻是……冬木雪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在自己包間的門口停下。
兩個人吃飯就占用一個那麼大的包間,也太奇怪了吧?或者說這就是有錢人的習慣?
“雪醬?”宮野明美提醒,“不開門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