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她拿出一疊疊彩色卡紙,眼神驚喜:“還好,還有這麼多,外面布置一下應該夠了!”
這些卡紙應該也是像房間裡一樣用繩子串起來的吧,的确比氣球吹起來方便不少。
冬木雪走到光村幸子身旁,接過她遞來的彩紙,細細摸索。這種紙張怎麼看都很普通,路邊随手就能買到,上面也沒有做任何的記号,應該沒有問題。
光村幸子又從櫃子裡翻找出了針線,他們之前的那些紙片都是直接用針線串聯起來的,十分方便。
“幸子姐姐,”冬木雪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好奇問道,“為什麼一開始不把這些紙片也串好啊,明明都已經把氣球系好了,這些紙片不是更簡單嗎?”
要低調,要像一個單純的小孩,從最不起眼的問題入手,她這邊的進度一定不會在萩原警官他們後面的。
“因為很簡單所以在這裡做也很方便啊,”光村幸子随口答道,“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不,其實有點重要,冬木雪心想。
她現在很想知道大家從各自家裡都帶來了什麼東西,雖然紙張不是很好藏什麼,但是已經吹好的氣球裡面,無論是藏點毒藥或者藏點□□,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隻是在兩個警察面前下毒,難度系數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以這兩個警察的專業,隻要有□□,他們不會發現不了痕迹。
想到這裡,冬木雪稍稍放下心,或許是自己多想了,更何況現在他們四個人分别跟着一個人,這些人也沒時間動手腳。
全然不知冬木雪心中所想的光村幸子,還在特地用哄孩子的語氣歡呼:“好啦,我們該開始工作了,為了接下來的燒烤!”
冬木雪立刻做出激動的模樣,高舉右手與光村幸子擊掌:“好耶,為了燒烤!”
好尴尬,冬木雪已經尴尬到臉上的肌肉都變得僵硬了,但她目前的人設是個單純的女孩,就先這樣吧!
盡管如此,在擊掌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也浮現出了細微的生無可戀。
隻是與光村幸子手掌相接的時候,她感覺有些不對。
對方手上有着一塊燙傷,位置不怎麼顯眼,但是看傷口的恢複程度,應該是最近的新傷沒錯了。
“幸子姐姐,你受傷了嗎?”冬木雪看上去似乎很緊張,她強硬地拉着光村幸子的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上面的燙傷處在手心的位置,應該是下意識用手心觸碰什麼東西的時候弄傷的。
可是要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有人用手去觸碰滾燙的物品?
“幸子姐姐,你的手……看上去好疼。”冬木雪的眼神裡滿是擔憂。
光村幸子恍惚了一瞬,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把手抽回來:“沒事,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燙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呢。”
冬木雪更好奇了,她把手上的彩紙放了下來,眼中的激動都要溢出來:“幸子姐姐真厲害,聽上去好酷啊,可以告訴我嗎?”
“啊,其實,跟你說也沒關系,”或許眼前隻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光村幸子并不覺得要掩藏什麼,她陷入了回憶中,“其實我之前經曆過一場火災,是秋野皓石的妹妹,由紀救了我。”
“那天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由紀找到了我,她給我提示了正确的方向,我才能走出來。”光村幸子坦然展示着自己手上的傷疤,“這就是我接住一根鋼條留下的痕迹呢!”
并沒有停在她的傷疤上,冬木雪轉而問道:“那個叫由紀的姐姐呢?”
“由紀她……”光村幸子低下了頭,眼神越發憂愁,“她找到我之後,還說要去找别的人,我沒想到她沒有出來。”
“逃出來後我渾身都在抖,那時候真的什麼都沒有想,等到我反映過來,去找由紀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所以,”冬木雪此刻已經褪去了僞裝出來的天真,眼神中的冷靜淡漠在這一刻一覽無餘,“你們都跑出來了,但是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還在被大火困住,你們出來了,但是她沒有,這就是你們聽到萩原先生他們是警察時,第一反應是害怕的原因嗎?”
光村幸子隻覺得對方此刻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時空,觸碰到她的心,她渾身僵硬着,隻覺得血液都在逆流,身上的體溫也在這一刻陡降:“小妹妹,你——”
“我叫冬木雪,”冬木雪打斷了她的話,“真相這種東西,不是你選擇不說就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