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沉默了很久,然後才問道:“那你之前問我要不要和他們說一下……”
“隻是問一下而已,”冬木雪耐心地說道,“參考一下你的意見,但是怎麼做是我的事。”
那你之前為什麼還要問啊!萩原研二内心無聲呐喊。
他一手按着額頭,一手揉着太陽穴,眼底的憂愁都要填滿整個房間。
其實,仔細想想,至少雪醬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萩原研二開始選擇說服自己。
至少她很快确定了犯人的身份,并且按照這樣的安排看來的确是最合理的,而且還不會造成太大的恐慌。他熟練地給冬木雪安上各種理由,畢竟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總得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你看,”冬木雪把電腦轉了個方向,上面的畫面清晰地呈現在萩原研二面前,“犯人來了。”
萩原研二的注意力頓時被拉到監控上,隻見一個酒店工作人員打扮的人此時正急匆匆地朝這裡趕來,而他看不到的拐角正有一群人潛伏。
“就是他嗎?”看到這樣的情況,萩原研二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他甚至還有閑心觀察嫌疑人的動作。
“是的,”冬木雪邊說邊調出了對方的資料,“唔,挺慘的嘛,家裡從小就是極道的一員,結果松本市長上台後指定了一些措施,讓當地的極道幫派混不下去了,家裡破産了,還好成績好考上了大學,因為缺少學費幹起了走私的工作,結果那年又是松本市長進行全市清查……”
“怪不得知道怎麼做炸彈,還非要和松本市長杠上呢!”
聽着她念出來的這些信息,萩原研二心情有些沉重:“如果不是出身在極道家庭,他應該有更光輝的人生吧?”
“可現實是他選擇了極端的道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騙過酒店的招聘人員的,但是把這樣的人放進來也是酒店管理人員的失職,唔,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或許可以讓酒店負責人送我們一個?”
冬木雪興緻勃勃,準備拉着萩原研二一起薅羊毛。
萩原研二嘴角一抽,把冬木雪按住:“人還沒抓住了,這些等會兒再說。”
“再說了,”他的目光透露着懷疑,“嫌疑人的個人信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沒有黑進警察系統吧?”
冬木雪眼神又在發飄,整個人也安靜下來,表情格外無辜。
這副模樣,明顯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仗着他不會拿她怎麼樣,所以堅決不改。更糟糕的是,即便真的把她叫到警察局,也查不出什麼痕迹。
如果這不是自己熟悉的少女,萩原研二絕對會把對方列為潛在的危險分子。因為對方是冬木雪,萩原研二這時候也隻能安慰自己,至少雪醬是為了破案,她有分寸!
隻是孩子不能不教育,他最終還是警告了一下:“僅此一次,看在你是為了案件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好吧,”冬木雪有些失望,“下次我去找目暮警官問吧,反正他也會告訴我的,其實也沒什麼差别嘛。”
差别可大了好嗎?一個是合法一個是違法,不行了,深呼吸,總覺得已經能看見雪醬因為違法被抓後的向他求助的情形了!
“快看!”冬木雪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打斷了萩原研二的思路。萩原研二也注意到畫面上的不對勁,嫌疑人現在要打開的……是他們這間房?
萩原研二心中一緊,他把冬木雪護在身後:“他不知道你住在這間嗎?”
“我一直有這間房的房卡,進來不需要通知任何人。”冬木雪盯着監控錄像,“而且很快就要對這一層進行清掃了,他應該很着急,來不及确定吧……好了,公安動手了。”
隻見視頻中藏在暗處的人群悄悄接近嫌疑人,在靠近的瞬間一個接一個地撲上去,巨大的壓力和慣性直接讓嫌疑人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而那些公安還在一個接一個地往上撲。
“好了,應該沒我們的事情了,”冬木雪看着視頻中搞笑的場面,猶豫着說道,“不過他們真的是綠川先生的同事嗎?總感覺和綠川先生他們不是一個水平的哎,這樣也可以做公安嗎?”
萩原研二僵硬地轉移着話題:“這個你不用管,你剛才邀請松本市長的時候不是說給他準備了記者會嗎?這個你應該真的有安排吧?”
“我隻是知道今天東京電視台會在那個酒店進行拍攝,”冬木雪坦然說道,“不過剛好偶遇一個市長,他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吧?”
萩原研二的心徹底冷靜了。
居然連這個消息也是假的嗎?這樣下去遲早會玩脫的。
小諸伏他們那邊看上去就已經不是什麼簡單的組織了,結果面對政界的人物,雪醬你還是這麼随性嗎?
·
諸伏景光覺得自從遇見冬木雪後,事情突然就變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