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清:……不用解釋那麼詳細。
“北城?你們一起去北城了?”許況從後視鏡裡看周勉和沈涵清,兩眼泛着八卦的光,“去北城幹嘛?還被困在山上一起過夜?”
沈涵清後悔,剛才就不該搭理許況。
這個問題周勉之肯定不好回答,說不定又想起隐疾倆字而難過。
她随口編道:“周勉之給我介紹了位中醫,治臉盲。”
許況點頭,“你臉盲的毛病确實得治,隻記得周勉之,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容易讓人誤會你貪圖他美色。”
沈涵清:……
“不過,到底什麼重要的事,這麼着急,能讓周勉之願意坐飛機?”
周勉之沉默着,沒說話。
許況從後視鏡中掃他一眼,“看你這臉色,很嚴重?需要我幫忙嗎?”
沈涵清心下感歎,許況平時對待朋友情商不是挺高的,今天怎麼一直追根問底。
她岔開話題:“許況,你怎麼來這邊了?”
許況:“江染外婆家就在附近,我去了一趟。”
沈涵清:“江染在她外婆家?”
“躲我呢。”
許況歎氣,随即想到什麼,踩刹車,把車停在路邊。
沈涵清:“怎麼停下了?”
許況扭頭,“周勉之,你坐飛機着急忙慌趕回來,不會是因為你爺爺逼你跟舒凝結婚吧?”
“你怎麼知道?”不等周勉之開口,沈涵清率先問。
許況:“我聽江染外公外婆說的,都傳開了,不算秘密。”
才多久,怎麼就傳開了?
沈涵清側頭看周勉之,他面色又難看起來。
許況繼續跟周勉之說:“不用太擔心,舒凝絕對不會嫁給你的,這門婚事百分之九十九成不了。”
沈涵清:“還有百分之一呢?”
許況:“那要看周勉之他祖父功力是否還如當年,不過我感覺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應該磨不過舒凝。”
“舒凝已經在收集周勉之的黑料,估計準備大幹一場。”
“黑料?”沈涵清皺眉。
周勉之也看向許況,“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江染啊,”許況說,“舒凝上上個月捉奸她第十七任男朋友,就是在江染家的酒店,江染無意中碰到,提醒了她一句,才讓她認清渣男的真面目,舒凝很感謝她,兩個人關系因此親近了不少。”
“我剛才在江染外婆家,聽舒凝給她打電話問你的事,但我覺得你應該不在意,你能有什麼黑料啊?無非就是小時候打架,嘴毒把人罵破防了,長大後挖坑讓得罪過你的人跳,都是小事,無傷大雅,随她宣揚去呗。”
沈涵清:……
萬一舒凝知道周勉之有隐疾……
許況:“不過舒凝居然跟他爸說你沒有生育能力,以不能生寶寶為由,要求解除婚約,太可笑了,雖然你沒談過戀愛,但也不能這麼造謠吧。”
沈涵清:“!!!”
“胡,胡說八道!”
沈涵清瞄周勉之好幾眼,他又把腦袋垂了下去,剛被她哄好,感覺又要自卑抑郁了。
“可不就是胡說八道,”許況感歎,“但也不算壞事,越離譜越沒人信,周勉之不用擔心。”
“沈涵清,倒是你,最近躲着點舒凝。”
“我?”沈涵清愣了下,“和我…有什麼關系?”
許況:“舒凝拉着江染盤點了一遍,發現隻有你把周勉之打趴下過,非常佩服你,大緻意思就是,覺得你是條漢子,想跟你學習學習。”
沈涵清:“……”
許況:“而且吧,她說你心挺黑的,關鍵時候,下得去狠手,無論是對别人還是對自己,聽說陸崇要跟秦婉聯姻,轉頭就結婚了,把陸崇虐得要死要活,去酒吧買醉,居然敢跟他爸媽提解除婚約。舒凝說要跟你取取經。”
“差點忘了,你都已經結婚了。”許況拍自己腦門一下,“瞧我這記性,說到這兒,才想起來,剛才不該開你和周勉之的玩笑,對不住啊。”
“不過,你單獨跟周勉之去北城,還在山上跟他住一間房過夜,你老公不介意嗎?”
沈涵清:…………!
一直沒沉默的周勉之突然開口,跟許況說:“你誤會了。”
許況:“沒有啊,沈涵清自己說的,下個月十号她要去度蜜月。”
周勉之:“沈涵清從沒喜歡過陸崇,不是因為和他賭氣才結婚的。”
“啊?”許況呆了呆,疑惑地問沈涵清,“什麼叫你沒喜歡過陸崇?”
周勉之把他那套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理論講給許況,許況驚得下巴合不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确實哈,原來沈涵清你從沒…喜歡過陸崇……”
“那…你為什麼結婚?”
“因為愛情?”周勉之瞥向沈涵清。
她正低頭看手機,就在幾秒前,舒凝發來條短信:
【你好啊,沈涵清,我是舒凝,聽說你跟周勉之有仇,我剛打聽到他不孕不育,這些年一直在找人治療,已經拿到證據了,有沒有興趣和我組成複仇聯盟?從你以前的事迹中,我感覺你或許能想到更奇妙的點子,所以才來問你的,咱們齊心協力,把這份證據的作用發揮到最佳!】
“沈涵清?”許況喊了聲。
沈涵清深呼一口氣,“是的,我的确跟周勉之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