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行一步,碗給我。你們聊着吧,不打擾你們啦。”
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見,轉頭,一下對上了藍辰的視線。
“哥哥,是一直很喜歡懿若的吧。”
“嗯,是的。”
“你不問我為什麼?”
“喜歡想來沒有道理可言。”藍辰推着皓陽繼續走着,“我們去那瞧瞧。”
“喂,你個家夥真的不去練練劍,現在是在浪費時間吧,沒幾天啦!”
“喂,我說了真的不用,你越來越啰嗦了!”
“沒大沒小的!”
若說那場意外,對兩人沒有絲毫影響,那必然是假話,可你要說兄妹二人因此生分,有了芥蒂,那就全然是外人的揣測,從來不是真實。這倆不愛解釋的個性,大概也是随了他們的父親。
臨行前,藍辰擦拭着她的綠色竹笛,對此行,倒也生出了些期待!
粉色紙蝶不知何時悄然地又降落在她的右肩,令她驚喜,她許久沒有收到小兔的消息了。
耳朵湊近些聽,是熟悉的聲音,藍辰彎起嘴角,隻是聽着聽着笑容就凝固在臉上,她急不可待地就甩出了團團,匆忙消失在夜色裡。
是藍辰嗎?懿若看到了屋頂一閃而過的白影,扣了扣門,也不見回音。
不是明天下午才啟程去翠山嗎?這家夥大晚上的是要去哪?
難道?是去見她那位神秘的朋友?
懿若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地回了房。
次日黃昏,長天一色的人在翠山腳下,徘徊許久終于等來了他們的藍辰少主。
“走吧。”
她就知道即使留了口信,他們也還是會等自己,藍辰沒有多加責怪,耽擱了時辰,本就是她的錯。
白衣少女疾步走在前頭。
他們離山頂越近,食物的香味愈發濃郁,肚子一個兩個都跟着咕咕叫了起來。
崆峒老人看着倒是親切和藹,本趟來的人,對他來說都可算是晚輩中的晚輩,他卻在一旁燒着爐子,掂着炒鍋,親自給大家夥做好吃的。
藍辰率人來向他問好,這崆峒老人樂呵得長眉耷拉下來,“小藍辰,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見過你。大了,真是英姿飒爽,完全不輸你爹娘啊。”
“都别傻站着了,拿碗,這鍋熱乎着呢,這就給你們盛上,來!”
“謝前輩。”“多謝前輩!”
走走,拿碗拿碗……
見藍辰乖巧地端着碗排在最後,可真是個好孩子。
輪到藍辰,崆峒老人将鍋裡的食物給她打上,在她轉身要入座時,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她詫異地看着他。
長眉掩蓋下的細長雙眸才睜了開來,唉喲喲,小娃子傷得不輕呀!
“多吃點飯,明兒的比試才有力氣。”
“去吧。”
“嗯,是前輩。”藍辰感恩地後退三步,才又轉身。
老人望着少女的背影掐指一算,禍兮福所至,摸了把胡須,安心地繼續炒着鍋子裡的菜。
“不介意我坐這兒吧?”
話是這麼說,但淩騰說完故作潇灑撩了一下他的披風,一屁股坐到了藍辰的身旁,也沒給人拒絕的機會。
沒想到,長天一色的少當家生的這般漂亮,光看着藍辰的側顔,他已經想入非非。
剛要靠近,跟美人聊幾句,一股強大的沖擊力,就将他撞開了,淩騰不信邪,繼續靠近,第二次沖擊得更遠,屁股被地面擦得生疼。
全程藍辰都默不做聲地吃着碗裡的飯菜,她這桌的動靜不小,已經引起很多人側目。
敬酒不吃吃罰酒,淩騰氣得要發狂怒吼,崆峒老人不知何時到了他面前。
“你是對我安排的座位不滿意?”
老人一甩袖,淩騰被扇回了原位,“不滿意,也沒得換,閣下不喜歡,大可下翠山,回你的黃沙飛嘯。翠山是我選的地方,在這我暫時說了算。”
收回了淩厲,對上衆人視線,眼角紋又浮現了,“大家夥,吃飯吃飯。”
“少主,你說咱什麼時候能修煉成這樣!”
“你的袖子打到我的臉了。”藍辰無語地望着旁邊的絮柳,還不如帶清月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