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走吧。”
這可怎麼行?明白他們的顧慮,可是,她真的想喘口氣兒,“我很快回來。還有,見到我哥,有些話不要說,不要讓他跟着擔心。”
“哎……少少……她,她飛走了。”絮柳跟了幾步,無奈回頭,“隻好咱仨先回喽!”
林間倏地閃出一個人影擋住了霏綸。
“你怎麼會在翠山。”
“二哥不放心你,跟來不行嗎?”霏綸二哥長得精瘦,還矮她一個個頭,說話仰着脖子,看着小妹,“這回你也算長臉了,我聽到他們在議論你。”
“我說過,隻要我們努力,就……”
“剛看到你帶了個人下來,好像是狼族的人?”二哥岔斷了她的話,而後不停追問,那人是不是狼族的藍辰?他很有興趣的模樣,興奮地說個不停,惹得霏綸不悅,“夠了!”
天空中轟的一聲巨響,陽光依然很亮,沒有要落雨的征兆。
“我說過,一切要靠自己。”
承認攀附上狼族是條捷徑,以淩騰一事為契機更能很好挑起黃沙飛嘯和長天一色本就緊張的關系,借助長天一色的勢力一舉滅了黃沙飛嘯。是個誘人的計劃,可是真的這個過程中會萬般順利,甚至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嗎?
不是的,霏綸清醒地知道。還有,爹娘也不會想要他們這樣。
她一定是因為喜歡欣賞藍辰,她們才會成為朋友。而不是為了利用她,來報私仇。
“鳴祁,你明不明白,爹和娘要是看到了我們為了報仇,不擇手段,連一些最基本的原則都能放棄,他們怎麼會開心,他們拼死把我們送出來不是為了讓我們這樣的!”
苦口婆心,老生常談,一遍一遍。
又是一聲響,天逐漸變得灰蒙。
報仇是使命,也是背在身上極重的枷鎖,此生完不成使命,永不敢丢了身上的負重。但,若為了報仇連靈魂都能出賣,就是得不償失。
幾滴雨水落在樹葉又掉在了鳴祁發頂上,他一動,順着臉廓滴落而下,他不屑扯了扯嘴角,恨透了霏綸的說教,在他眼裡,都不過是她怯弱的借口。
“你還能飛翔,所以不會懂被折斷羽翼是怎麼樣的痛。你想怎麼做,你開心就好,而我想怎麼樣,你也不必再管。”
“二哥!”
瓢潑大雨,頃刻落下,雨水模糊了視線,霏綸沒有叫住祁鳴,她隻要展開羽翼,一定能立刻帶他回去。他說她不理解她的痛,是的,但在他受傷後,霏綸也再沒有在他面前打開過翅膀。
二哥,我們好好修煉,千年萬年,總能憑借自己,手刃仇人。
大雨似乎壓彎了霏綸的腰,她一點一點蹲在地上,小聲抽泣,雨聲那麼大,不會有人聽到的。
“藍辰!”
就是這個感覺,小兔的聲音,令她心頭一松,像是撥開了重重雲霧又見到了光。
“嘿!走一個!”
呵呵,她要不皮的話,藍辰會更喜歡她吧!
她本端正地坐在秋千上,結果落雪跑來二話不說,一腳蹬了上來,看在眼前的海景很美,原諒她了。
“再走一圈兒!”
秋千嘎吱嘎吱作響還伴着小兔時不時嗚嗚哇哦的怪叫,海風吹起了落雪的裙擺,半罩在藍辰的頭上,擡眼愣愣地看了會兒,驚覺是什麼東西後,某狼她的頭頂都快冒出熱氣,吓得趕緊摘走。
脖頸紅到了耳根。
呼~
“哎,藍辰,這是啥呀?”
落雪彎下身,直直壓在藍辰背上,把玩着她的手,“之前沒見你帶着這個呀,嗯?看着有些眼熟呀!”
“是赤焰烈鞭。”
吓得扔開了藍辰的手,藍辰好笑地回頭,“你怕了呀?”
先前不還英勇往火海裡沖,見她老實地坐到旁邊的秋千上,對着自己吐了吐舌頭,她說,“我才不怕呢,再說你都收服它了,就更不用擔心它再出來作亂。”
“你,真那麼認為?”藍辰望着手環若有所思。
“嗯,當然啊。”
哎呀
怎麼歎氣了?
小兔說變臉就變臉,何事惆怅呀?藍辰下了秋千,來到落雪身後,輕輕地給她推了起來。
“什麼事,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