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穿越過來正是小炮灰在原文中正式出場的第一幕。他與主角攻齊玉文的結婚典禮。
小炮灰原身跟齊玉文在同一家酒店裡上班,他做的是财會文職類的活兒,經常會需要跟領導對接,有時候能碰巧見到齊玉文。
對方對所有人都态度周到溫和,外表斯文俊朗。日久天長,孤身一人來到大城市打工的原身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對方。
隻是他性格内向,對周圍人的看法很在意。更害怕他喜歡的人在知道他的心思後,會跟自己拉開距離,變成一句話都不說的陌生人。
所以他每一次在工作上跟齊玉文對接,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讓對方發現一點自己的異常。
隻是原身不清楚他喜歡的人知道他喜歡自己,一直都揣着明白裝糊塗,從沒挑明過。
尤南有劇本,他從上帝視角看,這場婚姻從頭到尾,或者說從兩人認識開始,齊玉文都沒有喜歡過原身一點。
對方的所有愛和奉獻、所有的情緒都給了他最喜歡的人。
如果不是姚顯清要齊玉文斷了念想,齊玉文這輩子根本不會結婚。
這是一場騙婚,可原身是局中人,他看不清。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
他喜歡很久的人竟然也喜歡自己,還跟自己求婚,他們很快就結了婚在一起了。
即使婚後齊玉文從來不碰他,原身都沒懷疑過是對方的問題,隻覺得應當是對方體貼自己身體不好。
就算齊玉文整宿整宿不回家,原身時常心灰意冷,卻在對方送的貴重賠禮面前冰雪消融。
齊玉文在原身的世界裡是無所不能的。齊玉文有多喜歡姚顯清,原身就有多喜歡對方。
他們的婚禮沒有大辦,雙方的家人、同事都沒有到場,唯一的外人就是婚慶公司和齊玉文的兩個知情的伴郎。
這讓原身一直都恍惚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他們的婚禮是不是他做的一場美夢。
後面他們離婚,原身靜坐了一夜後還是在離婚協議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是要為一這場莊周蝶夢畫一個句号。
原身心已死,他隐約知道了齊玉文應當從來就沒愛過自己。齊玉文給的一百萬的分手費,原身都不願意拿。
不過齊玉文做的唯一讓尤南看得過去的一點,就是一百萬原身雖然不要,他就直接打到了原身的賬戶上,幹脆利落地劃清了所有界限,沒給原身留下任何希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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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門被關上,男人也走了,尤南歎了口氣,将自己的臉埋進了小貓咪柔軟的毛發裡。
“啊啊!”他壓着聲音小聲發牢騷,面上帶着憂愁,“小炮灰的戲份這麼多的嗎?”
竟然還有如此繁雜的感情線。這種單戀堅持的痛苦,好像都要從劇本裡溢滿出來了。
像他之前跑龍套,那是直接一個照面就夠了,大部分的時候尤南都是在當劇情的背景闆,平時也沒什麼台詞。
他在跑龍套部門裡面學會的最厲害的技能就是演屍體。
也不用害怕被原住民發現他的不對勁。
隻是這成了炮灰後,跟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小炮灰的劇情,應當就是比跑龍套的多一兩個鏡頭,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戲份。
這出場鏡頭得有個幾千字了吧。
他真的可以演好,再從主角攻的身上拿到能量點嗎?
尤南深吸一口氣,鼓舞自己的士氣。
沒關系,新的部門就是新的挑戰。他肯定會越來越厲害的!
小貓咪不知道尤南腦子裡在想什麼,它隻知道自己的毛毛在因為對方吸貓的舉止一根一根往下掉,它心疼得不得了。
“啊啊啊!快放手!快放開我喵!”小貓咪“嗷”地一聲叫了起來,粗短胖乎乎的四肢在尤南的懷裡不停撲騰。
可惜它太胖了,平日裡的鍛煉也少,愣是沒有掙脫出來。
尤南正吸取着小貓咪,補充自己的“能量”,門又被敲響了。
“你好,我是今天過來給您做造型的團隊,請問現在可以進來嗎?”是齊玉文安排的人來了。
尤南被吓了一跳,他身上穿着睡衣睡褲,這個樣子要怎麼見人嘛。
他連忙爬起來,一邊沖着門外喊,一邊打開衣櫃快速找了兩件衣服換上,“請稍等一下!”
尤南穿好衣服,頂着剛睡醒亂糟糟的頭發就慌張地給門口的衆人開了門,“你們好,我起來了……”
他剛一打開就被造型團隊的陣仗驚住了。
門口的走廊上差不多就站了七八個人,前面兩個人手裡拿着做造型的大工具箱子,後面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推着一個可移動的衣架,上面全都挂滿了衣服,任由尤南随意挑選。
尤南:“……”
尤南隻覺眼前一黑,結婚這麼複雜的嗎?
可惜他的心聲上天沒聽見,門外的人見他開了門,立馬呼啦啦地湧了進去,開始抓緊時間給他做造型。
尤南在樓上被人當擺件打扮的時候,樓下進來了兩人。
齊玉文的伴郎一共有兩位,一個是姚顯清,還有一個是他倆共同的朋友,沈家的公子哥沈自和。
齊玉文坐在客廳裡,有一半心神一直放在門口,這會兒終于是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
他望着那張自己朝思暮想,凡是撐不下去就會想起的臉,又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心口就一陣難受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