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甯還記得,兩人剛領證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相敬如賓到就算是睡一張床,中間也隔着大半的距離。
謝溫言很尊重她,說她不願意之前,他們不會發生任何越過暧昧的事情。
直到領完證的第二個月,她撞見謝溫言在浴室裡自己解決。
最後,她猶豫再三,推開了那扇人影幢幢的浴室門。
明亮的浴室光,将謝溫言那白皙挺括的身軀,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那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未來兩年的老公,俊秀非凡、軀體誘人。
他見她闖進來,後退雙手抱胸靠在洗漱台上,語氣平淡地提醒她越過了那條界。
她逼近他,伸手握住他卷起來的浴裙上。
隻需要輕輕一扯,他的身體就對她沒有任何秘密。
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在他神色上看到慌亂,但須臾之間,他緩和了神色,眼眸漆黑帶着淡淡的瘋狂。
他伸手握住她的,暗含警告:“再不出去,我不保證你還能好好的。”
周绾甯之前是絕對不敢逾矩的,但那次他幫了周家很大的忙。
伯父說,他能收回她父親丢失的大部分周家産業,都是謝溫言幫的忙。
她想,自己沒什麼好報答謝溫言的,最好的報答就是這兩年做好他的妻子,所以今天她過來了。
她挨近他,沒有直接踮起腳尖想要吻上他俯下來的唇,隻是他太高了,縱使她踮起腳尖還尚且有些親不到。
謝溫言伸手握住她的腰身,灼熱的氣息洋洋灑灑落在她的唇間:“想好了?”
這三個字指的是什麼,周绾甯很清楚。
那時候她沒有回答,而是勾住他的脖頸,讓他的頭低下。
雙唇觸碰的瞬間,注定一夜無眠。
第一夜,謝溫言讓她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柔,可再後來……溫柔開始變質,變得強制又蠻橫。那些每個被他用力疼愛的夜,都會讓她陷入一些誤會裡。
誤會他有那麼一丁點喜歡她。
但後來她才明白,做是做,愛是愛,兩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周绾甯看着眼前緊閉的浴室門,這一次沒選擇推開,而是轉身走遠。
不過因為“撩後不負責”這件事,周绾甯一直到第二天下班時,還有點兒愧疚和難安。
她決定做點什麼補償謝溫言。
趁着課間閑暇,她拿出手機給林星禾發了條消息,向她的花店訂了束玫瑰花,還有花束要送達的地址。
接下來六天她都沒辦法對他色丿誘了,那麼送花多少算是一種追求方式。
林星禾:【每天送21朵玫瑰花給甲方,你這丫頭追個人整得還挺浪漫呀。】
【要不要寫什麼話替你轉交?我這新到了好多好看的賀卡,很漂亮的。】
周绾甯想了想,發過去:【不用了,他應該能明白。】
應該……能明白的吧?
玫瑰花表達的是愛意。
雖然她對他還稱不上是愛,頂多算是有好感,但每一段感情的最初,不都是從好感開始的嗎?
林星禾沒再多問,大約在半個小時後,她發來一束用白色包裝與米色蕾絲布料一起包裹,還配上酒紅色絲帶的21朵玫瑰花花束。
很特别,很精緻。
林星禾:【已經叫跑腿送過去了,姐妹的愛情由我來守護!】
周绾甯回了個謝謝,打開和謝溫言的對話框,剛編輯了一條:很快你就會收到一份……
字還沒打完,辦公室門被人突然敲響。
她吓得慌忙看去,發現是周辭安後,松了口氣。
現下辦公室已經沒有其他老師了,所以周绾甯很是熟絡地起身走過去,把早上謝溫言給她的果汁遞給他。
周辭安一手接過,另一手遞出舞蹈室的鑰匙:“呐,你要的。”
周绾甯伸手接過,眼露欣喜。
但周辭安很是不解:“這樣看來,姐夫也太不心疼你了。梧桐灣那麼大,竟然連一間舞蹈室都舍不得收拾出來。還要你以後跑大老遠來幼兒園練舞?”
昨晚他收到周绾甯的請求時,就很不解但沒多問。
周绾甯愣了下,仰起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其實我也不打算告訴謝溫言,我想重拾跳舞的這件事。”
謝家不太喜歡她抛頭露面。
而謝溫言在這點上的的态度,和謝家人大抵是完全一緻的,所以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周辭安并不清楚他們夫妻倆的關系究竟如何,隻當她是另有安排。
“你準備練什麼劇目?”
周绾甯微微一笑,擺出神秘兮兮的模樣:“這是秘密~等練完,再給你們看。”
周辭安笑了笑,伸手寵溺地揉揉堂姐的腦袋:“好,期待我們的周首席重回舞台大放異彩。”
周绾甯“啧”了一聲,擺出姐姐的威嚴:“不許沒大沒小。”
周辭安笑了笑,他也不久留,說自己還有事,叮囑她早點回家。
周绾甯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發前往幼兒園旁邊的菜市場。
原本下班後是要去看望謝溫鄞的,但孫晗莉怕謝溫鄞待在京市這正好花開的季節會再次哮喘發作,直接将人送去了冰島躲春。
所以今晚閑暇無事,她決定除了送花以外,還要親自下廚,給謝溫言好好露一手。
但當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時,差點吓到正準備出門買菜的桐姨。
“夫人,您這是?”
“桐姨,今晚我給你放假。我想親自下廚做頓燭光晚餐給謝溫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