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
秦世甯接受挑戰,調動全身力氣,以食指為支撐,奮力按下去。
溫知讓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放松下來,他跪坐在腳上,身體情不自禁前傾。
忽而他撤回手,秦世甯被慣性牽扯到前方,一頭栽進溫知讓懷裡。
嗅覺比觸覺更加靈敏,聞到熟悉的氣味,她像隻小貓一樣嗅嗅鼻子:“什麼味?”
手下的男人沒吭聲,腰間的手松了又緊。
她砸下去時,二人之間的空氣被擠壓,一股腦朝着周圍擴散。越時和半仰着坐在旁邊,被交纏的香水味鋪面。
就算是真的看到他們倆抱在一起,也沒有聞到同樣的氣味心慌過。
“演都不演了是嗎?”越時和紅着眼眶,在地裡滾一圈,掙紮着把秦世甯拽出來,“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接連兩次重心不穩,秦世甯腳腕一扭,直接栽到一旁。嫩白的胳膊肘擦傷,她痛的“嘶”了一聲,一個掃堂腿踢了過去。
看到越時和又一次摔倒後,胳膊上的傷痛才輕了點。剛緩和幾分,肩膀又被握住。
她像隻小動物一樣,輕易被溫知讓提了起來。
“别動。”
對方神色焦灼,熟練地掏出消毒濕巾和雲南白藥。
?
不讓動?憑什麼。
她突發惡疾,即興跳了段hippop,還來了個托馬斯地旋。
跳完後,她氣喘籲籲地癱坐在地上,挑釁般挑起眉毛。
休想讓她聽犯罪分子的話!
“秦世甯,坐下,别讓我說第三次。”
聲音不似之前,能聽出來溫知讓這次是真的怒了。秦世甯立刻熄了火,灰溜溜坐下把胳膊伸出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他的動作輕緩,腮幫子顫抖,秦世甯盤腿坐在旁邊,歪着頭審視溫知讓。
從他離職大廠,跳槽到金主家,到現在裝模作樣,隻為了獲取她的信任。
秦世甯不得不佩服溫知讓的敬業,要是他沒有走上歧途,安心做演員的話,遲早有一天能火。
可惜了。
她發出第一百次歎息,超不經意瞥向那掉落的手機。
手機屏幕大亮着,上面顯示是謝弘揚的消息。
【謝弘揚】:溫總,大功告成,我一會就到。
做點非法交易,還溫總上了。
仇富心理大爆發,秦世甯按下溫知讓的手:“做得好,下次别做了。”
她的胳膊被雲南白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噴灑,甚至都能滴下水來。
其實也不怎麼疼,就是看起來吓人而已,看來溫知讓很在乎物品的完整程度,微瑕也不行。
秦世甯暗暗發笑,她已經想好怎麼整治溫知讓了!
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她故意甩着胳膊,掄圓手臂像隻長臂猿一樣跑走。
頭頂下了場小型陣雨,傍晚的土壤潮濕,褲子上沾着泥土。一向有潔癖的溫知讓卻沒管那些,隻是仰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過了好久,臉上的水滴快要幹涸,他才敢露出舌尖,舔舐掉那顆水珠。
——
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大家早早就回到帳篷休息。
秦世甯的帳篷和溫知讓的很近,若貼在帳篷邊緣,還能聽到那邊的低聲交談。
“葉芝,醒醒!”她搖醒被強行拉來的葉芝,“溫知讓挂斷電話了!”
“叫我來幹嘛,我可不是你們play的一環。”葉芝嘟嘟囔囔地翻身,“别惹我,小心我把你們的紅線砍斷。”
看葉芝實在油鹽不進,秦世甯隻好拿出殺手锏:“你養的小白臉再外面亂來,你不想拿回主動權,拿回對他的投資嗎!”
“我們可是三好青年!”秦世甯慷慨激昂,“葉芝,你可是黨員!”
主動權沒讓她清醒,可聽到“投資”時,葉芝終于彈射起來。
伸手就是空錢包的日子她受夠了,如果能靠着秦世甯這個免死金牌奪回零花錢,她就再也不用受制于溫知讓那個小人!
“說出你的計劃。”
二人窩在一起密謀,秦世甯動動耳朵,敏銳聽到不遠處有車門關閉的聲音,緊接着,旁邊帳篷的拉鍊聲就響起。
秦世甯首先認出他胳膊上的肌肉來,她清清嗓子,壓低身體,确保溫知讓不會發現自己。
可她忘了,沒關燈的帳篷,在外面來看就是透明的。
溫知讓向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就看到秦世甯以一道詭異的姿勢匍匐在地上,旁邊同樣還蠕動着一個可疑生物。
難道是越時和?
以他的身份,本不該管這些事的。情侶之間卿卿我我太正常了,更何況還是暧昧好久,又破鏡重圓……
“秦世甯。”
溫知讓蹲在她的帳篷外,欲言又止,“方便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