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離開那裡!”“瓦沙克!”
來自不同三個人下意識間的呼喚或提問讓瓦沙克一時半會不知道先回答哪個,而僅僅是思考了不到一秒,祂決定采取就近原則,從懷中之人的詢問開始一一解答,
“因為你的半身呼喚了我。”瓦沙克不假思索地找了看上去最具有信服力的借口回答,祂并不願暴露自己通過奧博洛斯跳轉「命運」的移動方式。
或許還有隻是想要看熱鬧的想法?不得已在丹恒面前露面的瓦沙克,還是想要盡力去維護一下“丹燭”的形象。
你說“瓦沙克”?丹恒是不會記得的,瓦沙克本人也不會允許他記起。
瓦沙克的指尖部分微微用力,本該奪走星生命而讓其回應「存護」召喚的那顆冰錐就如同下午茶的小餅幹一樣被輕易捏碎,化為稀碎的冰渣就此消散在峽谷的猛烈疾風中。
“丹恒讓我離開這裡,我要先下去了。”
回答完星的提問,起身整理好因狂風而四處亂飄的長外衣,瓦沙克就此宣布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在旁人的視角瓦沙克的行為是多麼大膽與無知,毫無防備地背對着被星核力量侵蝕的大守護者可可利亞,絲毫不擔心對方從背後突襲的可能。
但在瓦沙克看來,自己不過是平常地轉身,準備帶着自己好不容易交換而來的周邊們一躍而下,然後找個适宜的位置繼續欣賞這番才剛進行到高/潮的開拓之旅。
“……僅在星核承諾的嶄新未來中才得以窺見的神明,我竟然會在此刻遇到您,啊啊,您的出現,代表着新世界就在眼前了。”
至于那個感歎着自己的出現,全身上下都充斥毀滅氣息的裂界生物?瓦沙克沒有在意,甚至沒有分給一絲眼神給對方,于祂而言這連“威脅”都算不上。
若是通過星核傳話的那名「絕滅大君」借助它的身軀降臨此處,恐怕祂還能吝啬地投下有限的一瞥。
“新世界的無影之神啊,我将獻上這副身軀的一切,作為交換,請掃除一切的威脅,讓這個苦苦等待着終末來臨的世界「迎來新生」!”
……好吧,或許還要再加一種情況。停下了離開的步伐,瓦沙克轉身正視了這位向祂許願的裂界生命體。
比如它成為了向自己許願之人。
“既然是能夠等價的‘願望’……那就不得不履行一下了。”說出這份離譜至極的發言,瓦沙克沒有理會任何人詫異或警惕的眼神,祂緩緩地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而那隻右手的目标,正是星的額頭。
很慢,不論是愣在原地的星,還是朝星跑來的穹,亦或是位于造物引擎下方的三月七他們,所有人都能夠看清瓦沙克如同樹袋熊移動的緩慢動作,但在這延長至幾近暫停的時間内,不論是誰都未曾想起,還有“躲開”的這一個選項。
而反應過來的時候,瓦沙克的手早已近在咫尺,避無可避。
“不要怪我……哦。”一句甚至算不上道歉的平淡話語讓星回神,也讓瓦沙克松開了那隻大拇指與食指早已疊成圓圈的右手。
隻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輕彈,卻讓星的身/軀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這即是姬子的軌道炮轟炸造物引擎所發出的聲響,亦是星的軀/殼被轟飛而擊穿了機械的聲響。
永冬嶺時斷時續的信号不僅影響了列車與開拓三人組的通信,也讓身處列車上的姬子與瓦/爾/特很難實時接收到現場的具體情況。
盡管如此,當可可利亞向瓦沙克激動許願聲透過嚴重的沙沙聲傳入列車大廳的音響時,本在喝着咖啡操作軌道炮的姬子還是與原先根據殘缺情報分析着可可利亞行動的瓦/爾/特對視了一眼,均發現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固然他們希望星能夠在丹恒和三月七的帶領下,經曆一些當地的事件來通過交涉解決星核,突發沖突事件也是可以理解,但顯然可可利亞向瓦沙克許願一事并不是兩位成熟的長輩希望看到的偶發事件。
星音頻方向傳來的一道不小的撞擊聲讓姬子再也坐不住,她當機立斷地決定把那個方法(最後手段)告訴開拓三人組。
“許下……願望……”
“姬子!星她……星她!”急忙想要把現場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于兩位長輩,但三月七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除了帶有哭腔地破音呼喚着星的名字,她唯一的念頭便是不顧一切地沖向星,讓她免于從高處跌落的摔傷。
若不是希兒和布洛妮娅見勢不對死死攔腰抱住三月七,恐怕她現在都要直接爬上造物引擎了。
“冷靜一點,三月。”盡管丹恒自己的臉色都不算太好,握着擊雲的手逐漸收緊,但腦内僅存的理智還是讓他與兩人一同攔住三月七繼續送死的行為,“來者不善,不要沖動行事。”
“但是這種事情要咱怎麼冷靜!”嘴上如此說着,三月七依舊想要不顧一切地沖到造物引擎的底下,就算被三人聯合攔住,她還是想要竭盡全力在星下墜的地方凝舉起厚厚一層的冰,意圖托住星。
“冷靜,三月……列車上檢測到星體内的星核數值目前還在穩定範圍,至少現在她還安然無恙……所以先聽姬子把話說完。”
拍了拍平日裡用于大廳聚會或KTV,必要時也可以成為聯系外出人員道具的話筒,瓦/爾/特将儀器上穩定的綠色數據告知于其他開拓二人組,以防上頭的三月七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