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那台手機對于松田來說并不是什麼便利的工具或者地位的象征,而更多的意味着無盡的麻煩和令人厭惡的黑暗。
多一個人知情就意味着多了一個無辜的人被卷進來,而多一次使用,也就代表着自己多向那一側傾斜了一分。
如果有可能松田希望其能直接消失,絕對不會作出什麼為了滿足自己好奇的私欲而發郵件的事情。
——況且現在自己也的确是真的在和伊藤說雜七雜八的吃飯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伊藤這個時候會和他說這件事情,但隻要沒有涉及到組織,松田就不想隐瞞萩原。
隐瞞和欺騙會讓人難受。
想着,松田雙手環抱在胸前,不滿的拖長了聲音,“而且我心裡不一直都是隻有萩你的嗎!萩你今天一直鬼鬼祟祟的躲起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
餐廳裡邊上早就已經在似有似無看着這邊情況的所有人都瞬間瞳孔一震。
不愧是松田警官!能輕而易舉的說出讓所有人瞳孔地震的話語,自己還絲毫不覺得奇怪!
不過他後面的話大家已經無緣聽見了,因為萩原牌彈簧已經二次發射了出去,直撲到了松田懷裡了。
“嗚嗚嗚!原來是因為研二醬沒有出現在小陣平面前嗎!研二醬錯了!不過小陣平原來這麼喜歡研二醬啊!研二醬好感動!”
新來的事務員面色凝重,“萩原隊長...一直,嗯,這麼歡快的嗎?”
邊上另一位事務員前輩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看多了還挺精彩的。”
有人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至少在現場這兩位是相當靠譜的!”
“這真的不是在說除此之外的時候都不靠譜嗎?!”
“我部特色,感情至深幼馴染雙子星。在遇到他們之前我一提起幼馴染久隻能想起小時侯那個流着鼻涕搶我玩具的臭屁孩,我還一直以為隻有虛拟作品裡才會出現這樣的幼馴染。”
“你是說...這樣的?”
又有人偷偷的指了指,隻見過分大隻的萩原想要把自己塞到松田懷裡卻始終失敗,反而更像是把對方圈在了自己的長臂裡,左貼貼右蹭蹭黏黏糊糊的呼了松田一身的眼淚花和鼻涕泡。
松田一呼爪子拍在了萩原的臉嫌棄的想要拉開距離,但反而被抓着又蹭了兩下。
“...變态。”沉默數秒後,有人如此毫不留情的判斷到,邊上人頻頻點頭。
坐在位置上的伊藤卻沒忍住的笑了出來,他回頭看着這邊,說,“以松田前輩的力氣,要是想掙脫,萩原前輩早就被一爪子拍飛了吧?”
衆人擡頭,回想起了某一次出任務時松田大猩猩展現出來的恐怖戰力,齊刷刷的點頭。
“這種還遠遠算不上嚴重的'出軌行為'之所以會被萩原這家夥搞笑的誇張成出軌,還反應這麼大的直接輕松的開玩笑說出來,就是因為他知道在松田那裡他永遠都是第一位吧?”
“松田也全程很配合的在搭戲,哦不,是耐心的解釋。”
“所以,這是人家幼馴染情趣的一部分嗎——說起來伊藤,你剛剛是不是暴露你貓塑松田隊長的本質了?”
伊藤默默轉頭,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隻留剛剛圍觀幼馴染大戲的幾人不住的感歎,“幼馴染,真是一種不可貌相的生物啊...”
“我聽說松田他們警校的時候同屆同班還有另外一對幼馴染,雖然沒有這麼黏糊,但是感情也特别好。”
“黏糊是萩原的個人風格吧?”
“咱們警視廳的警察學校是什麼幼馴染生産基地嗎?”
“說不定其實就是專門培訓幼馴染這一世界殺器的專門學校,意圖是——毀滅世界!”
“守護世界和平也不錯?”
萩原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學校的名聲好像出現了什麼微妙的變化,他忙沖上來大手一揮打斷幾人遐想,“不不不!我們班還有超級現充存在的!”
他展示出了自己手機上和伊達航的聊天記錄,大家湊上去一看,是對方在遺憾的表示之前約的飯得推後了,他要和女朋友一起出去旅遊,還附上了一張甜蜜的幸福貼貼照。
“這不是搜查一課的伊達嗎!女朋友這麼好看!”
“萬惡的人生赢家——!”
“啧,這和萩原你跟松田也沒有什麼區别吧?”這是來自被萩原發送過跟松田溫泉遊貼貼照的無辜受害群衆。
松田一臉理所當然:“可是我和萩是幼馴染啊?”
已經徹底失去幼馴染概念的衆人:“…幼馴染,恐怖如斯!”
*
出軌風波的龍卷風隻稍微的落下來了一點點雨滴滴,最大的受害方是松田的襯衫,除此之外無人傷亡。
萩原為表歉意主動攬下了晚上的做飯和洗衣服大任——松田和萩原兩人的家務一向是輪着來的,今天本來應該是松田。
松田也樂得清閑,看着套上粉色圍裙拿着鍋鏟大喊今天自己要大展身手的萩原樣子,他一邊笑着搖頭,一邊進了自己的卧室。
要是這樣每天什麼也不用想,隻要和萩拌拌嘴,然後平平常常過到最後的生活能一直一直延續下去就好了。
松田的卧室一向是随性派的代表,靠牆的收納櫃裡塞滿了各種工具,地毯上也散落着不少的書。
他徑直越過這些,視線停留在了桌子上的日曆上。那上面沒有任何的标注,但是松田完全不需要那些東西就能精确的找到那一日的位置。
松田唇間的笑意淡了下來。
離十一月七日已經沒有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