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踏進雲霧的,是琴酒。
悅耳的歌曲像是噪音一樣萦繞在耳邊,小巧美麗的生靈在純白的天空中舞動,她們看見琴酒的出現,手拉着手圍過來轉圈。
琴酒拿下嘴邊的煙揮散生靈,有些不悅地喊道後邊的人:“蘇格蘭,你在發什麼呆!”
藍色貓眼的青年小心呵護着差點被扇倒的生靈,拽進肩上的背包,笑意吟吟地走過來:“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場景,當然想多看一會。”
“無聊。”琴酒冷冷地下了判詞,“我們要往下面走,别磨磨蹭蹭的。”說完便快步順着階梯往下面走。
蘇格蘭這才注意到有一層長長的階梯,看不清從哪裡來,也看不到盡頭在哪裡。
他一邊快速跟上對方的步伐,一邊記着周圍的場景,如聖經中對于天堂的描繪,卻一點都不敢讓人放松。
蘇格蘭試探地說道:“看起來你對于這裡很熟悉啊,琴酒。”
“來之前不是讓你看過資料了嗎?”琴酒的步伐很快,仿佛是朝着某個目的地直奔而去,“要是沒看,等會看到不認識的人直接殺了就可以。”
察覺到對方的步伐越來越來,蘇格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當然看了,這樣傳說中的人物,隻不過你總給告訴我,我們現在隻要往哪裡去吧。”
琴酒冷着臉瞥了他一眼:“很久不見,你的話變得有些多。”
蘇格蘭攤手笑道:“怎麼會呢,我這是對于我救命恩人的感激啊。”
“我看,是知道自己不會死之後的肆無忌憚吧。”琴酒冷笑,“我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當時隻有我在,你已經死了。”
蘇格蘭眨了一下眼,當年天台上的雨水仿佛又滴落在了自己的臉上,潮濕得讓人呼吸不過來,身體一點點變得冰冷,所有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樣流逝,再也見不到的親朋好友讓他悲傷得連淚都流不出來。
“哥哥......”他好像在迷迷糊糊中喊着唯一的親人。
有人在自己的身邊蹲了下來,那人的身軀遮住了綿綿的雨,有一大片的金色如同陽光般絢麗。
混亂的記憶到這裡就結束了,醒來後就得知琴酒把自己扔到了國外,傷口以恐怖的速度愈合了,連傷疤都不曾留下。組織裡面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也沒人好奇,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甚至琴酒還會給自己繼續配發任務,喂喂!自己可是已經暴露身份了啊!但是琴酒表示,你不幹,你就等着被餓死吧。身份證明全都被扣押,原本想要聯系日本的諸伏景光想了想琴酒的可怕程度,還是放棄了。
然後被流放了幾年的蘇格蘭,終于被琴酒給想起來,忽然帶到了這裡。
聽着琴酒的話,蘇格蘭笑着說:“那當時還有誰在?我猜,那個人應該有一頭美麗的金發吧。”
一顆子彈順着蘇格蘭的臉頰飛了過去,劃出一道血痕。
“你的話真的很多。”琴酒舉着槍,面無表情地說道。
蘇格蘭微笑面對,臉頰上的一滴血流淌了下來,當跌落到地面的時候,整個世界忽然陷入了停滞。
原本美麗的生靈外貌慢慢退化,身體也萎縮成一個球體,潔白的翅膀從後背生長開來,仔細一看,以為是羽毛的地方其實是一隻隻豎立的眼睛。它們齊齊騰空,目不轉睛地盯着兩個闖進來的生物。
蘇格蘭仰頭望着懸挂在天上的不明生物,一動不動,瞳孔已經渙散,仿佛被什麼吸引了。
琴酒撥動了一下槍支,熟悉的咔擦聲讓蘇格蘭醒了過來。
“我剛才......”
琴酒轉身,繼續往下面走:“别廢話,趕緊跟上來。”
蘇格蘭甩了甩腦袋,耳邊那細細的低語好像看不見的細繩纏繞在脖頸上,他咽了一下口水,立刻跟上了前面的人。
真是可怕的人啊,琴酒。他隻不過就是分心想了這麼一瞬,眼前的人就消失了,濃厚的煙霧團團圍了上來。
察覺到後面的腳步聲已經消失,琴酒冷笑了一聲,腳步一刻也沒有停,繼續順着階梯往下面走。
......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是一起進來的,安室透對這一點表示非常晦氣,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他也隻好忍住自己的情緒。
“你覺得這裡是什麼情況呢,波本~”赤井秀一拉長了尾音問道。
安室透還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我還想問叛徒怎麼敢出現在這裡呢。”
周圍的一切都是灰藹藹的霧,無法描述的歎息聲此起彼伏,仿佛有無數的人在他們耳邊歎息着,但是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在那霧裡嗎?那霧裡有什麼呢?對那看不清的霧裡産生了畏懼。
“我可是FBI,當然是來救人的。”赤井秀一肆無忌憚地說着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作為組織成員的人,你又出現在這裡幹什麼呢?”
安室透冷笑:“組織的事,難道還要向你彙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