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平靜地說道:“隻是放入一滴血監視着你而已。”他忽然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嗎?”
鬼舞辻無慘氣得大聲說道:“當然。”
南音感知了一下:“嗯,的确說的是真話。”鬼舞辻無慘看着對方的表現才明白過來,這滴血還有其他更多的作用。
明明看不見,南音卻準确地點到了對方的眉間:“好好找到能夠讓你更加完美的辦法,我的這滴血,能夠帶給你更強大的作用。”他意味不明地說道,“還是一個小孩子啊,乖一點。”
說完,他就和琴酒離開了這裡。屋外還是大雨,加西亞抱着兩把傘乖乖地蹲在門口。
加西亞站起來問道:“你們處理好了?”
南音避而不談,隻是溫柔地說道:“這裡的風景你喜不喜歡?明天我們就要去英國看另外的風景了。”
等到南音離開之後,鬼舞辻無慘看到陽光也照射了進來,他恍然間發現,那滴血已經可以讓他在陽光下行走了。
這個時候的鬼舞辻無慘對南音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讓他找到青色彼岸花,才有談判的資格。
次日,英國。
南音給加西亞買了個相機,對方玩得不亦樂乎。琴酒帶來消息:“大戰激烈,大部分人都在常暗島上。鐘塔現在沒有幾個人呆着,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潛入進去。”
南音點頭,好久沒回來,英國的氣候他都有點不習慣了。他忽然說道:“之前他們還給我準備了一個房子,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收回去了,我們去看看吧。”
鐘塔侍從還是有點心的,郊外的小房子雖然落了一點灰,但還是南音之前住着的樣子,沒有人來打擾過。
“我一個人去後面逛逛,你們不要跟過來。”南音說完便推門出去了。
琴酒看着他的背影沒有阻攔,隻是讓加西亞加快一點打掃。
這盲杖還是用得不是很熟練,更多時候南音就是靠着周圍的魔法因素保護着自己。他伴着溪流的聲音走到了後面的茶樹叢,按着某種順序敲了敲地上的石頭,一棟别樣的小屋子出現在了眼前。
醇厚的茶香從遠處飄了過來,南音緩慢走過去,走上台階的時候被人扶住了。
威廉看着對方臉上的墨鏡,咽下口頭的歎息:“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南音倒是溫柔地關切說道:“老師,我以為你也在常暗島上呢。”
威廉沒有掩飾地說道:“我讨厭戰争,克裡斯蒂幻化成我的樣子去了。南音,你,你還好嘛?”
南音攤開手展示自身:“老師,你看到的就是我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我好嘛?”
威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坐在那裡,雙眼深邃地望着眼前本是自己學生的人。
南音敲着盲杖在屋子裡面走,停在了一面牆前,然後擡手撫摸了上去。先是冰冷的觸感,接着是從心底迸發出來的純淨之感讓南音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他從牆上取下了這根魔杖。
威廉喝了一口茶,說道:“你離開的那天,我就把它取了出來放在了這間房子裡,但丁前段時間跑過來大鬧了一場,還好我提前拿走了,不然還真的要被他搶了過去。”
南音感受着手裡的魔杖,很強大的魔力,但是并不能緩解他身體裡面的病。
他問道:“但丁找這個幹什麼?他也想開始學魔法?他可不是這個料子。”
威廉盯着杯子裡面的茶水說道:“他這個做哥哥的,終于想要救自己弟弟了吧。”
南音的動作一頓,問道:“他調查到了什麼?”
威廉搖頭:“他沒有說,我隻是推測出來對方為什麼想要過來搶這個魔杖。南音,這個魔杖的實力過于強大,這不是你能夠掌握的。把這個魔杖留給你的人,應該有另外的意圖。”
他很疲憊,閉着眼躺在椅子裡,接連不斷的戰争,南音的離去,權力的壓迫。他實在是被壓迫得喘不過氣了,才會叛逆地讓克裡斯蒂替他上戰場,才會叛逆地偷出了這根魔杖。
威廉的歎息讓南音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緩緩走了過來,把手放在了威廉的肩膀了,不是很熟練地按摩了起來,輕聲細語地說道:“老師,你看起來很累,好好休息一下。”
威廉歎了一口氣,他隻是休息這兩三天,等着南音來到這裡。他還是要回到戰場上面的。
南音柔聲說道:“老師,如果你讨厭戰争,以你的強大,一定可以快速結束戰争的。”
但是并不可以。威廉想着,現在戰場上面還沒有真正的超越者動手,各國都在觀望者,在血山屍海上面觀望着一個時機。
南音又說他見到了意大利的薄伽丘,那個冷酷的理性男人,他也不喜歡戰争,如果不是立場不同,一定可以和老師成為一對好朋友。他無意地說着他玩樂的這些天所遇到的各種超越者,絕大部分都是厭惡戰争的存在。
可強大的他們,卻偏偏都會成為武器。
聊了幾句話,南音抱着魔杖離開了,獨留威廉思考,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琴酒抽着煙,看着南音抱着魔杖走進來,擡手就幫他舉了起來:“平平無奇的東西。”
南音壓着微笑:“阿陣總是說一些逗我笑的話。”他擡起手,琴酒就把抽了一半的煙遞到了對方手上。
琴酒琢磨了一下魔杖,什麼都看不出來。問了南音,也看不出來這個魔杖有什麼效果。
南音歎了一口氣,總感覺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調查:“不管怎麼說,今晚就先讓我們睡個好覺吧。”
夜晚,南音窩在琴酒的懷裡沉沉睡着。
挂在牆壁的魔杖平靜地閃着微光,當月光灑進來的時候,純白的霧晃晃悠悠地從魔杖裡面飄了出來,伴着呼吸進入到了南音和琴酒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