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湄眨眨眼睛,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似的,她這是,被那位蕭公子,給包了?
“管事。”她小聲說。
“還有何事?”
“我不需要丫鬟,能不能讓靜娘姐姐陪我一起走?”
“靜娘是主家養的家伎,跟你一樣的身份,怎能去服侍你?”
崔湄手心都有點出汗:“我,我跟旁人住不慣,那位蕭公子既允許我有丫鬟,我就選一個,靜娘姐姐,行嗎?”
管事擰緊眉頭。
崔湄咬住下唇,心中忐忑不已。
“靜娘,如今也二十有五了吧。”
比起院裡新鮮的花骨朵一樣的姑娘們,日日磋磨,讓她看上去顯得尤為憔悴。
嬷嬷急忙道:“是,再過一兩年,靜娘也要出去了。”
管事松了一口氣:“罷了,叫靜娘跟着一起去吧,左右那蕭公子也吩咐了。”
崔湄松了一口氣,第一次對昨晚将她翻來翻去,折騰的她想哭的男人,有了些好感。
在全院女子羨慕嫉妒的眼神中,崔湄搬了家。
畢竟就算是整日吹噓自己要被孫老爺帶走的嬌杏,也沒獨居一院的待遇。
漪瀾水榭臨着湖,陸家是江州有名的大世家,老爺在江州任節度使,是一方大員,養她們這些家伎的宅院自然不是本家,不過這裡也夠大的了,臨湖的水榭居然是個兩進兩出的小院,還有個露台。
她們的行禮不多,首飾等物雖然能拿着用,可若是被放出去,是一根簪子一對耳環都不能私自留的,若是被貴人看重,陸家願意做個好人,這些首飾便算是她們的‘嫁妝’。
畢竟她們這些女人,不論是攀附權貴還是籠絡下屬,枕邊風帶來的利益可比這些首飾,要貴重多了。
靜娘高興壞了,進了漪瀾水榭摟着崔湄哭了起來。
“小湄兒,咱們終于苦盡甘來了。”
“靜姐姐,我能做的不多,但是至少把你也帶出來,以後你就不必去彈琵琶陪吃酒。”
“這都要感謝那位蕭公子,若不是他,你哪有這樣的好日子呢,你一定得好好攥緊他,做個通房,做個妾,也好過在這裡呆着,知道嗎?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靜娘想的簡單,服侍一個男人,總比服侍多個好多了,以後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就算是站穩腳跟了。
崔湄點頭,表示知道了,腦子裡浮現的,卻是陸哥哥的身影。
沒過一會兒,劉管事帶着一個丫鬟和另一個管事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這丫鬟叫杜鵑,這是趙管家,蕭公子的人,以後便是他打理你的一切,你要好好聽話,好生侍奉蕭公子,不可違逆蕭公子,知道嗎?”
“是,奴知曉了。”崔湄軟軟回應。
趙管家打量崔湄,微微蹙眉,語氣中倒沒什麼瞧不起的樣子。
“崔姑娘,老奴是公子的心腹,您以後有什麼缺的要的,隻管跟老奴開口便是,如今公子有要緊事做,暫時不能把姑娘接走,還請姑娘在此處将就幾日。”
這位管事聲音平和,就是嗓子有些沙啞,聽着有點像太監宦官之類。
“多謝您,奴能得一安身之所,已經萬分感激。”
她倒是知禮,沒仗着恩寵就張狂起來,趙管事還算有些滿意的。
拍拍手,叫杜鵑捧了一碗湯藥過來:“您昨日辛苦,把這藥喝了吧。”
靜娘一愣,面色立刻就變了:“管事,蕭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難不成也不願我們湄兒生育孩子嗎?”
趙管事面色不動:“姑娘,喝了吧,這是補藥,對您身子好的,公子吩咐老奴也不過按規矩行事。”
靜娘大哭的心都有了,明明已經要逃離火坑,卻沒想到又要喝藥,那蕭公子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上了湄兒,卻不讓有孕?
崔湄接過碗,一飲而盡,出乎意料的,這湯藥倒是沒那麼難喝。
“如此,管事能跟蕭公子交代了?”
趙管事露出一絲笑容:“崔姑娘好生養着,五日後,公子還回來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