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公這件事情,完全是溫爾語的條件反射。
誰叫沈既澤上一世一直逼她,導緻她現在一看到那張冷峻的臉就會喊出那兩個字。
林橙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溫爾語。
“你、你沒事吧。”林橙将她拉到身邊低聲說,“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校草。”
“什麼?!”溫爾語再次被震驚,她緩緩地擡頭看向少年。
四中校草竟然是她那個避之不及的前夫!
天殺的,她上一世怎麼就沒有發現。
溫爾語早就和他離婚了,所以現在應該他叫前夫才是。
少年時期的沈既澤帶着一絲青澀,微分碎蓋下黑眸深沉,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隻是剛才被溫爾語發現時眼裡閃過一絲錯亂。
毋庸置疑的是,他的五官着實優越,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沈既澤渾身散發着一股清冷孤傲的氣息,每每都讓旁人望而止步,就連溫爾語也是如此。
她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手在不停地顫抖。
微妙的氣氛瞬間在小巷中蔓延開來,昏黃的落日照在沈既澤的臉上顯得十分的柔和。
但隻有溫爾語知道,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對不起啊前夫,呸,同學。”溫爾語趕忙改口,生怕惹到這個不該惹的人,“剛剛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沈既澤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盯着她,呼吸不由得加重。
直到溫爾語拉着林橙跑走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他緊緊攥着書包帶子,望着溫爾語離開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又有一絲後悔。
沈既澤一拳揮在了水泥牆上,他的指腹被牆上粗糙的顆粒給磨破,冒出鮮血。
他收了收臉上失控的神色,恢複到冷漠的狀态,随即離開了巷子。
*
溫爾語的家在H城地段最好的一帶。
在聳立的高樓中,有一片獨棟的洋房别墅,能買得起這裡的人屈指可數。
甚至有些富商不惜到處找關系砸錢也要在這裡買下一棟。
但事實上這根本不可能,住在這裡不僅要有錢,還得有點權。
溫家在溫爾語曾祖父那輩就已經積累了不少的财富和人脈,所以她的前二十五年過得如魚得水。
回到家的時候,溫爾語換上拖鞋,将書包遞給了做事的阿姨。
“趙姨,我爸他還沒回來嗎?”
溫爾語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溫良幾乎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自己的女兒。
“溫總今天有個會議,要晚些才能回來了。”趙姨說,“小姐,您真的不用司機接你上下學嗎?”
溫爾語搖搖手:“不用不用,太麻煩了,我走幾步路就到學校了。”
她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橙汁,扭開瓶蓋後喝了一小口,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趙姨放下手中的活,小跑上前打開了門。
外邊站着一個帶着墨鏡的紅唇女人,手裡挽着一隻限定款的GUCCI包包,身上的衣服也是價格不菲。
“還不快把行李拿進去,你是想累死我嗎?”
女人犀利尖銳的聲音傳到溫爾語的耳中,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聲音她永遠也忘不了。
門口的女人叫許文柔,是溫良的情人,兩人一直沒有領證,後來她使了些手段暗地裡把溫良銀行賬戶裡的錢轉了一大半出來,帶着自己的寶貝兒子美美地出了國。
許文柔根本不愛溫良,她費勁心思地接近他,不為别的,隻是看上了他那豐厚的資産。
等溫良發現時,為時已晚。
出了這事,他并沒有将脾氣發在溫爾語的身上,反而是一直告訴她爸爸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那個時候,溫爾語恨死許文柔了,她為什麼能這麼狠心,那些錢可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啊。
所以這次,她一定不會再讓這個女人得逞!
不過按上一世的時間線來說,許文柔帶着周毅搬到溫家是在溫爾語上大學的時候。
怎麼現在就來了,難道是重生後時間提前了?
溫爾語壓住内心的種種疑惑,冷着臉走到門口。
這時,站在許文柔身後的周毅大步地走了進來,他把溫爾語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語氣不羁地說:“媽,這就是我的新妹妹嗎?”
“嗯。”許文柔雙手環胸,懶散地回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把溫爾語放在眼裡。
周毅壞笑一聲,将臉湊到溫爾語的面前:“你好啊,新妹妹。”
“滾。”溫爾語的語氣十分不好。
“呦,還是個暴脾氣。”周毅挑了挑眉,“不過,小爺我喜歡。”
溫爾語的白眼都快飛上天了:“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明顯是破防了。
周毅比她高了半個身子,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不過溫爾語根本就不帶怕的,她挺直腰闆一字一句地說:“這裡是我家,請你們出去。”
下一秒,她被推搡了一下,往後踉跄了幾步。
“你這小屁孩說什麼呢?”許文柔摘下墨鏡,細長的眉毛擰在一塊,眼裡帶着怒氣,一頭栗色的波浪卷讓她此時看起來像一隻炸毛的獅子。
溫爾語的胳膊泛着陣陣疼痛,許文柔剛剛推她的那一下使了不少的勁,再加上女人又做了美甲,她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