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醜了？”溫爾語軟聲說，“還是說你怕我嫌棄你？”

“……沒有。”見心思被發現，沈既澤還是妥協了。

他把袖子給拉了起來，褐色的疤痕赤裸裸地顯露在溫爾語的面前。

幸運的是，疤痕沒有增生，相比較之前顔色要淡了很多。

溫爾語仔細觀察後，說：“恢複的還可以，我爸從日本買了很多藥品，跨年那天我給你帶一支去疤痕的藥膏。”

“不用麻煩了。”沈既澤将衣袖拉了下來，拒絕道。

他不想欠溫爾語的人情，況且她還是他喜歡的女生。

“我不管。”溫爾語不以為然地說，她看了眼手機，發現溫良在三分鐘前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沒接，“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沈既澤說。

溫爾語吸了吸凍紅的鼻子，此時的她就像一隻小鹿一樣，眨着被水汽沾濕的睫毛。

“不用啦。”她轉身離去時，回過頭說，“你可别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沈既澤想要說什麼，但女孩已經坐上了車，消失在了街口。

他沒有回去，而是去了旺來飯店。

飯店在人流量較大的一個街區，是家夫妻店，店面不大，但每天都座無虛席，遇上節假日還要在外邊加幾個桌椅。

老闆張旺正端着一盤辣子雞出來送到客人桌上，他看見沈既澤來了，招呼道：“小沈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沈既澤說：“張哥，元旦那天我想請一天假。”

張旺愣了一下：“一定要那天嗎？”

沈既澤點頭：“嗯，那天我有重要的事。”

張旺歎了口氣，思考了一會，說：“小沈啊，你也知道那天店裡肯定忙不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要做啊？”

在一旁算賬的梁芳拐了他一個眼神：“人家小沈在咱們這幹了這麼多天，都沒請過一次假，元旦請一天怎麼了？”

“可是……”張旺有些為難。

梁芳“啧”了一聲，張旺瞬間妥協。

“行行行，我那天再找個小夥子來好了。”

“謝謝張哥，謝謝芳姐。”沈既澤内心松了口氣。

梁芳悄咪咪地把他拉到後廚問道：“跟芳姐說說，是不是要跟哪個小女孩出去玩呀？”

沈既澤也沒打算隐瞞，笑道：“是的。”

“呦呦呦，咱們小沈可算是出息了。”梁芳打趣道，“什麼時候帶過來給芳姐我看看呐？”

“……還早。”沈既澤眸子沉了沉，他和溫爾語現在還隻是朋友關系。

梁芳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了沈既澤的顧慮，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們現在還小，感情上的事慢慢來。”

此時，店裡又來了一批人，梁芳拍了拍他的肩，說：“我先去忙了小沈，餓了的話後廚還有飯。”

“好。”

沈既澤離開飯店後，經過一家珠寶店，以前他從來都不在這種地方多看一眼。

可今天，他卻停下了腳步。

他隔着玻璃看着展示櫃裡的那條在盞燈下格外亮眼的太陽花項鍊。

不知為何，沈既澤看到第一眼就想到了溫爾語。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精緻的禮品袋子。

*

放假的前一天是最令人興奮的。

課上，開小差的人明顯比平時多了起來。

林橙将頭移到書本後面，說：“你元旦準備幹嘛？”

溫爾語看了眼講台上的老班，随後悄聲跟她說了自己的計劃。

林橙聽完合不攏嘴：“我去，可以啊爾語，你居然把校草給約出來了，你們兩個肯定有貓膩！”

“沒有，你不要亂說。”溫爾語臉都紅了。

林橙賊兮兮地笑道：“沈既澤喜歡你，你幹脆答應他算了。”

“……”溫爾語說，“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不行？”林橙不理解。

溫爾語也說不上來，她總覺得她和沈既澤之間進展的太快了。

她還沒做好準備。

“老班在看着你呢，趕緊轉過去。”溫爾語打岔道。

林橙還真信了，可當她意識到自己被騙之後，姚偉民走了下來，手裡拿着課本站在教室中間講課。

放學的路上，林橙拉着溫爾語走進一家服裝店，裡面全是冬季最新款的裙子，外邊美觀又保暖，最适合冬天穿着去約會。

林橙給她挑了幾件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溫爾語在試衣間裡換了幾套衣服，林橙都是直搖頭。

“我就覺得這件挺好看的呀。”溫爾語站在試衣鏡前轉了一圈。

林橙說：“可我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她轉身問老闆娘：“你們這還有沒有更好的？”

老闆娘笑了笑：“還真有，我平時都不拿出來賣的，今天看你們有緣，稍等一下哈，我去倉庫裡面拿給你。”

五分鐘後，老闆娘拿着裙子走了過來。

林橙一看，滿意地笑了，這就是她想要找的。

粉色調的衣裙最适合溫爾語了，搭配上人工繡的蝴蝶結，整體淡雅而不失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