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鳳華聽完笑了笑打趣道:“男的女的呀?”
沈既澤沒說話。
“行了,你快去吧,這裡你就放一百個心,我沒什麼大事的。”薛鳳華語氣輕松。
“好。”
*
一道閃電兇猛地劈在溫爾語身後的樹上。
下一秒狂風大作,豆大的雨珠打了下來,她的頭和背被砸得生疼。
雨越下越大,溫爾語還是沒有找到出去的路,好不容易搶過來的地圖也被柏優給撕得稀碎,這下她徹底被困在了這裡。
好在不遠處有一個小山洞,山洞頂部有許多藤蔓垂下來,正好擋住了外邊的大雨。
裡邊的空間有些小,溫爾語隻能彎着腰抱着膝蓋坐在地上。
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事停不了了,禁區沒有信号,就算有手機也沒什麼用處,現在也隻能躲在這祈禱有人來救她了。
單薄的沖鋒衣沒有什麼保溫效果,刺骨的寒意就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骨肉。
山洞外的雨好像小了些,淅淅瀝瀝的,溫爾語打了個寒顫,她聽着雨聲,漸漸地起了困意,眼皮子不停地在打架,最後,她還是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直到那個聲音越來越近,溫爾語猛地睜開眼,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她艱難地起身,從山洞裡鑽了出來。
她大聲喊道:“我在這——!”
然而,除了樹上的鳥兒回應她,便再無另外的聲音。
可正當她轉身時,不遠處的樹叢傳來一陣動靜,下一秒,沈既澤的身影從茂密的叢林中出現。
溫爾語還以為自己出幻覺了,趕緊擰了一下胳膊。
好疼,不是夢。
沈既澤在看到她的時候,明顯地加快了腳步,兩三下地就跑到了她的面前。
他呼吸急促,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聲音都在發顫:“終于……終于找到你了。”
沈既澤一把将溫爾語擁入懷中,死死地不松手。
溫爾語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輕輕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我這不是沒事嘛。”
忽然,她的肩上感受到了一滴溫熱,不知是沈既澤的淚還是汗水。
好半晌,他才松開手。
“我帶你回去。”沈既澤聲音沙啞。
溫爾語問:“這裡是禁區,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來的時候,我找工作人員要了禁區的地圖,路線已經記在腦子裡了。”
溫爾語感慨,不愧是學霸,要是她,就算拿着地圖都不知道怎麼走。
但她頓了頓說道:“……我腳受傷了。”
沈既澤輕輕蹙眉,但他很快就蹲了下來:“上來。”
“啊……哦哦。”溫爾語小心地趴到他的背上,“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隻不過慢了些。”
他淡淡地說:“你不重,我背的起。”
剛下過雨的雨林,地上的淤泥比先前要多了些,路更加的不好走,沈既澤鼓着腮幫子,手上的青筋暴起,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在泥裡,鞋子早就髒得不像樣。
溫爾語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被困在這了?”
“李威告訴我的。”
可雨林這麼大,沈既澤是怎麼越過那些艱難險阻,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來找她的呢?
“哦哦。”她沒有繼續問下去。
天色又暗下去了一些,烏雲積在上空,溫爾語感受到了一絲絲雨飄了下來。
沈既澤似乎也察覺到了,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再走三百米就是救援點,那裡有人會接應他們。
周圍的樹葉被海風吹得簌簌作響,發出的聲音就像一個嬰兒在哭泣,溫爾語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害怕?”沈既澤問。
“……沒有。”她強裝鎮定地說。
沈既澤的手默默地箍緊了背上的女孩。
雨勢漸大,兩人都有些看不清前邊的路。
溫爾語伸出手搭成一個小帳篷抵在沈既澤的額頭前。
她的手有些冰涼,可沈既澤的心卻逐漸地燥熱起來。
女孩的鼻息輕灑在他的脖頸處,就像小貓的爪子不斷地在他心尖上撓着。
刹那間,溫爾語似乎想到了什麼,她低頭看着空蕩蕩的胸前,心裡頓感委屈。
她有些哽咽地在少年的耳邊說道:“沈既澤,我把你送我的項鍊弄丢了。”
可沈既澤沒有怪她,隻是沉聲說:“丢了就丢了,我再送你一條更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