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這樣了。”程信說:“你一個人獵了異獸也不方便拿,和我們一起吧,我幫你拿着。”
顧雲哲猶豫了一下,點頭。
接下來他們在這裡掃蕩了一大圈,玄武他們自不必說,經過二階異獸紅狐狸一戰,經驗豐富了不少,再加上身穿綠色裝備,對上一階異獸幾乎無損。顧雲哲也不遑多讓,手裡的一把長劍十分犀利,對上一階異獸,絲毫不落下風,尤其姿态十分優雅帥氣,比玄武他們樸實的姿勢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信對玄武說:“小玄子,你看看人家小哲子,那劍耍的,多好看,都是小字輩的,怎麼能差這麼多?”
玄武吃着自己的飯,就當沒聽見。
有孩子開始竊笑,程東卻說:“程信哥哥,能不能讓顧雲哲教教我們,我們也想這麼好看。”
程信覺得有理,對旁邊的顧雲哲說:“小哲子,你能不能教教他們,怎麼才能像你一樣,把劍耍得那麼好看?”
顧雲哲手裡正捧着程信分給他的飯在吃,聽到程信這話,轉過頭,看到程信自然含笑的臉。
他忍不住回了一個微笑,任誰看到這樣一張臉,都會心生愉悅。
和這些人相處了半天,他已經有些了解這些人的作風。
程信是幫主,卻沒有絲毫特殊,對幫衆像弟弟妹妹一樣愛護。幫衆也一樣,沒有其他幫衆對幫主的畏懼,對程信發自内心的尊敬和愛戴,而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自在,因為程信根本不管,還跟着鬧。
如果不是長相不同,顧雲哲甚至相信他們是一家人,還是溫馨和睦彼此愛護的一家人。
而這一切的關鍵,就是程信。他就像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一樣,無論面對身份地位遠高于他的張首炎,還是面對身份地位不如他的幫衆,甚至剛剛認識的他,都平等對待,像普通朋友一樣說話。他能感覺得出來,程信的平等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這種感覺顧雲哲從來沒有感受過,他從小到大見到的都是下等人面對上等人的謙卑順從,還有上等人面對下等人的頤指氣使,這樣平和友善的像朋友一樣的對話,他從來沒有感受過。
不過,不壞。
顧雲哲笑着說:“可以,他們應該沒有被人教導過,有些發力不太對。”
程信眼睛一亮:“對對,他們就是自己瞎練的。”
“那他們很了不起,自己練還能練到一階滿。”顧雲哲不由稱贊。
“真的嗎?”程信高興地就跟自己被誇獎了一樣,眼睛都眯起來了,假模假樣的謙虛:“一般一般,還得繼續努力。”
顧雲哲失笑,說:“吃過飯我就教他們。”
“多謝多謝。”程信把自己碗裡的一塊肉夾給他,笑眯眯地說:“來,多給你一塊,就當學費。”
顧雲哲看看程信的碗,和其他人一樣,裡面隻有三塊肉,給了他一塊,隻剩下兩塊。
一塊肉換一次劍法指點,換了别人肯定不幹,顧雲哲卻欣然點頭:“好。”
吃過了午飯,顧雲哲果然遵守承諾,給玄武他們指點劍法的發力技巧。程信聽不懂也跟着學,還吆喝:“都認真點啊,這可是天下第一臉的帥哥教的,學會了自己的顔值也能提高。”
顧雲哲有些臉紅,看見程信蹩腳的姿勢,忍不住說:“你别跟着練了,一會兒再傷着自己。”
“哦。”程信摸摸鼻子,走到一邊。
有孩子忍不住低笑。
程信瞪着他們:“誰在笑?程東,是不是你?還有程豹,你是不是也笑了?沒想到你平時濃眉大眼一聲不吭的,這時候倒敢笑我?”
程東忍笑喊冤枉:“程信哥哥,我沒笑,我真沒笑!”
程豹也保持不了沉默:“程信哥哥,是我旁邊的程南笑的。”
“不是我!”程南連忙大叫,“是我旁邊的程藍笑的,我聽見了!”
程藍一看不好,連忙說:“不是我!真不是我!”
程信抱臂哼哼兩聲,大聲宣布:“不管你們誰笑的,都要罰。”
“罰什麼?”程東問,臉上依然笑嘻嘻的,程信哥哥的懲罰根本不能算懲罰。
“罰……罰……”程信忽然想到一個極好的主意,“罰你們互相洗對方的襪子。”
“啊——”一片哀嚎聲響起,程東的聲音最高:“不要啊!程藍的腳特别臭!”
程藍怒回:“你的腳比我的還臭!”
程豹更怒:“你們兩個的腳都臭!”
靜默片刻,忽然爆出一陣大笑。
顧雲哲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都專心點!”又轉頭對程信吼:“你别說話!”
“好。”程信連忙捂住嘴,眼睛卻骨碌碌亂轉,裡面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