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陰差陽錯間,慕玧安結交了校園裡他過分真摯的第一位朋友。摸着良心而言,他怎麼可能有客套的成分,可李馬克竟真扣押了他的課間休息時間,為他從頭到尾細細講解了一番筆記。慕玧安實在盛情難卻,最後實在學不進去,才趴在桌子上撞死:“不行了,我昨晚練習太辛苦了,現在頭腦昏漲四肢無力眼前發黑,辛苦你了呀馬克。”
對方的學術攻擊竟真在一瞬間停了下來,李馬克放下課本,有些欣喜道:“玧安尼也是練習生啊?我也是來着。”
“馬克你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放眼望去全班就數你最像大明星。”慕玧安一見有戲,立刻半真半假地順杆子向上爬,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李馬克肩膀:“飛黃騰達了之後,請記得我這個被你提點過的菜雞同桌。”
李馬克聞言笑了:“你講話好有趣。”
“謝謝。”慕玧安又癱回桌子上:“有趣不能當飯吃,跑到藝校學數學,我還是好疲憊。”
“玧安尼實在累的話,應該可以找老師請假的。”見他如此頹廢,李馬克也跟着想了想:“我有哥哥也是在這裡就讀過的練習生,跟我說特殊情況可以直接申請離校,這裡的出勤率要求應該不高,許多學長學姐都出道活動了。”
用三秒鐘迅速分析了李馬克短暫幾句話的可行性,在他話音未落多久時,慕玧安便倏地朝已經收拾好課本準備喊起立的英語老師高舉起手,簡直要聲淚俱下:“老師,我想我有十萬火急的特殊情況。”
他如願在正午當頭時便一身輕松地走出校園。慕玧安一邊為自己沒填報表演藝術科而感到惋惜,一邊心情大好地撥通了金珉奎的電話:“喂哥,如果不想讓早上害我遲到的事被勝澈哥知道的話,現在就來首藝接我吧~是将功補過的機會喔。”
在麥當勞眼睜睜看着慕玧安吃掉了第三個草莓甜筒,金珉奎本人與錢包都逐漸開始沉不住氣:“我出來這麼久連個理由都沒有,勝澈哥早晚要發現,你鬧完得了趕緊回去。”
“那不行,我不想上英語課。”慕玧安理所當然地拒絕:“等我有時間去觀摩一下課表……舞蹈課的時候我必定豔驚四座,到時候把同學拍了視頻挂在P社門口反複播放,讓他們看看天才忙内是怎……”
可能還沉溺于慕玧安憑借一張嘴逃了學的震驚中,金珉奎甚至沒在他的舞蹈真實水平上挑茬,是什麼讓風華正茂的十八歲男孩過早背負起家庭重擔而滿臉疲憊:“花我的錢,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好歹也是正規管理的學校,你到底怎麼出來的?”
這時候慕玧安想起吃人嘴短,神秘地嘿嘿笑了兩聲,朝金珉奎勾了勾手:“成,既然哥好奇,那我破例告訴你吧。”
慕玧安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就這樣落到了他耳中,金珉奎至今還在思考,他算不算是P社名譽受損可以合理控告慕玧安的唯一認人證;這小子不僅臨時起意編了家娛樂公司,還将他過去十八年有所耳聞的所有前後輩欺壓、霸淩事件、家門不幸交友不慎等等一系列狗血戲碼合理化地大整合了一番,然後将批準請假的壓力給到了老師。
該慶幸他眼下還是小自己三年的弟弟嗎,金珉奎實在難以想象,這小魔王日後長大了的恐怖模樣。
此事一回生二回熟,慕玧安後來聯合全圓佑又打過幾出迂回戰術,總歸對上學表顯不出半點興趣。世上并無不透風的牆,崔勝澈遲遲知道了慕玧安的胡作非為,盡管氣得牙根癢癢,最終又實在無可奈何。
畢竟慕玧安入學那陣,他們已經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出道了,連基本的休息時間都完全無法保證,逼他強打精神在學校汲取知識太過勉強。慕玧安出道後倒安分去上過幾日學,隻能說他公衆意識的确夠強,不願為Seventeen留下形象污點,不過這都是後話。
故事的最後,是認了命的崔勝澈帶慕玧安去辦休學手續,前者在詢問有沒有複讀的可能,後者扒着教室窗戶探頭探腦:“馬克在嗎?诶幫我轉告給他,上次借他的活頁紙,以後我有空會還的!”
[完]